律師情緒不高地走到溫鬱身邊,勸道:“找不到證據,就算裴真來了也頂不住,二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裴真——
這不是溫鬱第一次聽到了,但這個名字伴隨的還有另一人。
梁彤滿眼期待地問:“請問裴真是誰?他也是律師嗎?”
律師一見梁彤想問裴真,頓時眉飛色舞地開始講裴真的事跡,大到人命官司,小到家庭財產糾紛。
從業多年,但凡經裴真之手,就沒有拿不下的。
當然,裴真也不是什麼官司都接,譬如明知是那人的錯,裴真絕不會替惡人接。
一番話吹的,便是溫鬱也不由對此人多看兩眼。
“溫總你這是什麼眼神?是對裴律師有什麼不滿的?”律師頓時不樂意了。
溫鬱收回目光,淡淡道:“沒有。”
看得出裴真在業內名氣不小,備受歡迎,溫鬱也開始考慮裴真此人。
因此,她更沒必要因為某些事,與旁人發生爭執。
但這幅不冷不淡的態度,落在律師眼裏,就是倨傲瞧不起人,礙於溫鬱的身份,男人強忍著不喜冷著臉走人。
對此,溫鬱隻是嘴角輕輕下壓。
梁彤眉眼帶著焦慮,遲疑道:“要不,我去試試找這位裴律師?”
溫鬱:“他名氣那麼大,我怎麼可能不給你請。”
梁彤唇畔動了動,欲言又止。
溫鬱側目望向她:“裴真是葉瑾的好友。”
梁彤啞然,哪怕溫鬱說得再輕描淡寫,可同為是女人,自然知道溫鬱情緒肯定不好。
許久。
梁彤突然一笑,拍拍溫鬱的手臂,故作輕鬆道:
“天底下的律師那麼多,其實隻要找到證據,證明我是被汪明強行帶進去的就行了,有沒有那位大律師也沒關係。”
溫鬱一怔。
她想過梁彤各種反應,哪怕梁彤心有埋怨,她也能理解,唯獨沒想到梁彤反而來安慰自己。
真的無所謂嗎?
溫鬱看著梁彤眼底的黑眼圈,哪怕是送到是別墅,避開汪明的手下了,可梁彤仍然很焦慮。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你發現我的美了,想和我貼貼?”梁彤開著玩笑。
因為長期焦慮睡眠不足,身為影後,梁彤笑時已經能看到幾縷眼角紋。
溫鬱緩緩垂眸,道:“想和大影後貼貼的人,一抓一大把,我不插隊。”
梁彤自嘲一笑:“現在這時候,不拿硫酸潑我就算好了。”
“不會的。”
沒有過多的言語安慰,溫鬱身上那股鎮定從容的氣質,卻極其感染人。
梁彤心底的不安,慢慢被緩解了幾分。
她不由開始重新審視溫鬱,家世顯赫之輩,她見過不少,但越是有錢的小姐少爺們,遇到挫折越容易一蹶不振。
溫鬱這段時間的處境,梁彤看在眼裏,難為她還能一直想著幫自己。
且,這份鎮定,不論放在哪裏都是少見的。
這一刻,梁彤開始對溫鬱真正有了期待,不是對溫家大小姐,而是對溫鬱本人。
一審落敗,二審更要慎重對待。
溫鬱不信世上有不通風的牆,既然人證這條路行不通,汪明當初是用手機威脅的梁彤。
也許,她也能用別的法子,有句話不是叫曲線救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