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真不說話,溫鬱忍不住輕輕又喊了一聲:“裴律師?”
裴真微笑地應下:“嗯……在,溫小姐是不是走累了?也對,那群人應該一天都沒給你吃東西,體力差是難免的,不如你先上來。”
說著,他當著溫鬱的麵,蹲下了身子,示意溫鬱爬上來,他背她。
“不是,我還走得動,隻是這條路,咱們好像走過三次了,要不,先給外麵打個地方,送個定位?”
溫鬱斟酌著詞彙,對裴真提醒。
因為她已經想到了,之前聽到裴真的聲音時,他就問路,現在她看出來了,裴真大概是真的不會走。
溫鬱小小的給裴真留了點麵子。
但裴真自己將這層薄薄的紙麵子給戳破了。
他口吻無奈,道:“溫小姐,實不相瞞,這裏地形複雜,一般都是有人帶領才走得出去。
中午與你分開後,我一個顧客約我來,光是前麵的路,就已經花費我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進來後,想出去就更難了,所以,你還是先上來吧,咱們找個地方躲一下,當務之急,還是保持體力為先。
至於與外麵聯係的事情,就更不用擔心,算算時間,你的家人應該也快來了。”
說到這裏。
裴真頓了頓,稍稍不自然地催促道:“你我也算是朋友,上來吧,不打緊的。”
什麼不打緊,自然指的是男女有別。
溫鬱心中的那點顧慮,被他說得沒辦法再拒絕,惦著身子,慢慢朝裴真背後爬去。
“可以抱緊一點沒關係。”
裴真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帶著一點不真實的低沉感。
“不好意思裴律師,我有點重,要是你累了,我就下來。”溫鬱一邊道歉著,一邊將身體重量放在了裴真身上。
有人背著後,不用再費體力。
一天沒吃過東西的溫鬱,又經曆失去視覺,與精神折磨的手段後,此刻哪怕是給溫鬱一頭毛驢,她躺下都能說一句舒服。
溫鬱強忍著累意,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兩邊走廊道上,要是能看出一點不同,說不定就出去了。
也正因此,她沒注意到裴真微微發熱的耳尖。
女人身體柔軟,完全壓在身上時,即便情況不對,裴真也難以忽略,險些連注意力都被分散。
關鍵時刻,溫鬱突然指出一條路。
裴真收了心猿意馬,正色道:“你確定是這條嗎?”
“應該沒錯,你負責走路,我來分辨一下路線。”
溫鬱沒說的是。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折磨,她在聽力方麵,暫時提高不少,汪明的人已經發現她失蹤,正到處找她。
那一點傳來的聲音,恰好讓溫鬱得出安全路線。
兩人就這樣走走躲躲著,還真讓溫鬱和裴真走出溫泉附近,在一條公路上,終於碰上了蕭盼。
“怎麼回事,受傷了?”
蕭盼臉色一變,大步朝裴真衝來,話是對裴真說的,可他人卻是看都沒看裴真一眼,直接將溫鬱摟進自己懷裏。
“蕭盼?”
天色漆黑如墨,一番折騰,即便裴真是背著溫鬱出來的,可她體力早就要消耗殆盡了。
如今,就著車燈,溫鬱才勉強看清了蕭盼的臉:“我沒事,多虧了裴律師在溫泉出差,發現了我,又將我一路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