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天諭官道上,一支三千人的騎兵在空地暫歇,烏泱泱一片黑色,竟是連旁邊的翠林都壓了下去。
“紮營歇息。”
“是。”
沒一會兒,一頂頂簡易的帳篷在空地上拔地而起。
在最中央的主帳外,一個白衣公子熟練的從馬上解下一個布團,拉開抽繩一攤開,一個仿佛大型蠶蛹的睡袋就落在了地上。
即便已經看過很多次,趙寂崕仍舊覺得神奇。
洛笙歌這個叫“睡袋”的東西太方便了。
鑽進去就睡,用完一卷就收,平時裹起來放馬上也不占空間,簡直是行軍必備。
“看什麼看,說了不跟你換。”洛笙歌瞪他一眼。
之前趙寂崕想用自己的帳篷跟她換睡袋,洛笙歌沒幹。
他又說換一晚上也行,洛笙歌當然也沒幹。
誰要跟一個臭男人用一個睡袋,晦氣。
趙寂崕偷瞄被抓,立馬收回目光,抱著苗刀奚落:“等下雨我看你怎麼辦?”
洛笙歌懟回去:“要你操心?”
趙寂崕臉色憤憤走進莫君曜的帳篷告狀。
耳邊隱約聽到外麵有士兵在叫洛笙歌一起去打獵。
洛笙歌應了一聲,帳篷外的腳步聲很快走遠。
趙寂崕黑著臉:“她一個女子,倒是跟這些士兵熟稔的很。”
莫君曜手裏拿著一冊竹簡,隨口答:“是啊,就跟你關係奇差。”
趙寂崕立馬炸了,“是她老是跟我嗆聲,我隻是想看看她那個睡袋什麼樣的,她防備的好像我要搶他東西似的。”
“真小氣。”
莫君曜聲音淡淡:“知道她小氣就別去招惹她。”
趙寂崕想了想,最後聳肩:“……不行,她總是勾引我。”
莫君曜看兵書的眸子陡然一凝,抬頭審視的目光落到趙寂崕身上,“你剛才說什麼?”
趙寂崕雙手枕在後腦,毫無所覺的碎碎念:“本來就是,每次都做些我沒吃過的東西一人獨享,晾我在邊上眼巴巴的看著也不分我一點。”
“而且她一個女人,一頓竟然能吃下一整隻二十斤的獐子,她肚子裏是藏著個無底洞嗎?”
害的他想撿漏都沒撿到,簡直可惡。
莫君曜:“……”
他繼續垂眸看兵書,之後不管趙寂崕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仿佛老僧坐定。
……
不一會兒,洛笙歌手裏拎著兩隻兔子,兩隻野雞回來。
眾人紛紛側目,這洛公子雖然看著瘦弱,但每次出去打獵卻從不空手而歸。
忽然有人看到洛笙歌腰間鼓鼓囊囊,好奇問:“洛公子,你腰上綁了個啥?”
還用樹葉子包起來,怪神秘的。
洛笙歌狡黠一笑:“是好東西。”
眾人的好奇心頓時拉滿,洛笙歌於是將兔子和野雞放在地上,解下腰間的芋頭葉攤開。
一個有著無數小孔的蓮蓬式蜂巢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一嚇,下意識捂住臉,怕被蜜蜂蟄。
洛笙歌被他們的狼狽的模樣逗的笑出聲,連忙說:“別怕,隻是蜂巢,蜂蜜早就被我甩掉了。”
她徒手掰開蜂巢,誘人的黃色液體流出,晶瑩剔透,蜂蜜獨有的甜味開始瘋狂往眾人鼻腔鑽。
洛笙歌挑眉:“要不要嚐嚐?”
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