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後,久違的市井煙火讓所有難民激動的雙眸赤紅。
城中人看他們的裝扮就知道他們的身份,紛紛嗤之以鼻,眼神輕蔑。
縣丞將他們帶到縣衙,找到剛剛睡大覺起來的縣令。
縣令本來被人打擾了睡眠十分不滿,縣丞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他才強打起精神。
問洛笙歌等人:“爾等從北境而來,想求本縣令收留。”
難民們紛紛跪下來對著縣令磕頭,“求縣老爺可憐,給我們一口飯吃。”
他們哭的涕淚橫流,縣令的眼中卻隻有厭煩。
他目光落在從始至終表情淡淡的洛笙歌臉上,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咳嗽了一下佯裝嚴肅說。
“不是本縣令不願意收你們,實在是淮州作為距離北境最近的城池,之前已經收留了很多難民,各村都已經滿員了,實在沒辦法再收容你們了。”
“這樣,本縣令看你們也是可憐,願意資助你們五兩銀子,你們去投奔其他縣府吧。”
難民們頓時一陣絕望,愁容滿麵。
縣令扶了扶美髯,又說道:“但本官並非冷血無情之人,雖然縣府已經沒有地方安置各位,但各位若能自己在城中找到安居之所,本官也不會趕人。”
劉壯:“……什……什麼意思?”
縣丞不懷好意的看著難民中姿色姣好的女子:“就是讓各位自找出路,與人為妾也好,自賣己身也好,隻要成了城中人的物什,自然能留在淮州。”
劉壯聽完頓時一怒:“你想讓我們當最低賤的奴隸?”
不管是小妾還是奴隸,都是要簽賣身契的,簽了賣身契,他們便不再是良民,可以通買賣,是物件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一臉憤慨的怒瞪著縣丞。
縣丞心裏一虛,這群賤民眼神恁的如此凶狠,連忙往縣令身後躲了躲。
說:“我們縣令又不是強迫各位,不也是看你們可憐,給你們指一條出路嗎?”
“你們怎麼還不識好歹起來。”
此時眾人對這淮州再也沒有絲毫好感,他們就是去死,也不可能辱沒了祖宗,去當別人的奴隸。
縣令見他們不識好歹,心裏也沒了耐性,反正赤霄軍已經離開淮州了,還會為了一群流民再折返回來不成。
於是拍了一下驚堂木,怒道:“總之淮州接收不了流民,一群貪生怕死之輩,身為寧州百姓,寧州落難你們不守衛家園,卻落荒而逃,如此厚顏無恥之輩,我淮州可受不起。”
“要麼拿著五兩銀子滾出官府,要麼就統統關進大牢。”
“啪啪啪!”洛笙歌忽然鼓起掌來。
眾人立馬看向她,洛笙歌雙手抱胸冷笑,“縣令的話真是讓姑娘開眼了,身為朝廷命官,不為民做主,罪名倒是張口就來。”
“聽你的意思,難道大家是因為願意,才從寧州不遠千裏,跑到你淮州來的嗎?”
“寧州失守,是誰的鍋?不就是像你一樣酒囊飯袋,連城門都守不住的廢物官員的鍋嗎?”“吃著我們納的糧,花著我們納的稅,在這對我們吆五喝六,你有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