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曜的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洛笙歌,藏在袖中的手握著一顆流光溢彩的紅寶石。
這紅寶石是洛笙歌給他的寶箱裏的。
四舍五入就是洛笙歌送給他的。
當時他也不知為何,就看中了這在箱子邊角,被其他俗氣金銀蓋住的紅寶石。
並且一反常態把它放在了身上。
現在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因為有些人身上的閃光點,就如那日光下的紅寶石一般璀璨,即便有再多的遮擋,一點曦光照耀便可熠熠生輝。
半個月過去,他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
可現在,他卻深深察覺到自己像陷入流沙中。
即便站著不動,也會越陷越深……
……
經過司卿塵的診治後,林梓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當他發現自己全身的傷口被包紮好,手邊還有一碗熱粥時,他恍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上了天國。
“醒了就把魚片粥喝了,你的身體極度營養不良,再不補充營養,沒病死也餓死了。”
耳邊冷不丁出現一個涼涼的聲音,林梓瞬間警惕抬頭,雙手握拳。
“你是誰?”
他又看著四麵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這裏是哪裏?”
司卿塵沒有回答他,而是敲了敲藥房裏的鈴鐺,下一秒越景策杵著拐杖走了過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康複,他現在已經丟掉輪椅,可以利用拐杖走路了。
司卿塵言簡意賅:“去把鄧有福叫過來,還有告訴村長,人醒了。”
越景策點點頭。
然後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因為腿疾時受了司卿塵諸多照顧,可以走路後,他就自告奮勇當司卿塵的助理,幫他幹一些雜事。
身兼數職的司卿塵當然沒有反對。
畢竟他又要種地又要治病,還要苦逼的實驗記錄水稻的種植,很忙的。
很快鄧有福過來,司卿塵從藥房出去,林梓心中緊繃的弦鬆弛不少。
鄧有福先是讓他把粥喝了,然後把他知道的沐陽村的事情告訴了林梓。
林梓聽完後緊緊握著裝滿濃稠白粥的瓷碗。
聲音艱澀哽咽:“所以,沐陽村,我們也不能回了嗎?”
鄧有福眼中閃過同情,問他:“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為什麼突然離開沐陽村,又滿身是傷的回來?”
林梓想起這兩年發生的事情,眼中水光閃爍。
事情還要從沐陽村缺水說起。
沐陽村曆來就用水困難。
沒有足夠的水就無法種莊稼,沒有莊稼眾人就吃不飽飯。
吃不飽飯,村裏就沒有多餘人手去挖那十幾裏的溝渠。
這幾乎是一個死循環。
直到前年冬天,村裏糧食不夠,許多人被活活餓死,村長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於是讓村裏的青年去山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差事,至少得讓村民們都吃上飯吧。
林梓因此下山,結果被人蒙騙成了奴隸,受盡折磨,最後靠著反殺奴隸主才獲得解脫。
沒想到奴隸主的家人報官將他抓進了大牢。
不管他如何跟那狗官說自己不是自願簽訂的賣身契都沒用。
最後他被判決了斬首。
行刑當日,有起義軍進城,他僥幸被救了下來,之後就加入了起義軍。
然後拿起武器,為首領所說的“天下共富”而奮力搏殺。
原本首領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殺的都是狗官和無惡不作的鄉紳,但不止何時首領變了,變得不擇手段,任由起義軍屠戮良民欺負無辜婦孺。
他不想同流合汙,想脫離起義軍。
正好這時首領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去找什麼汐月族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