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著自己就當三月皇帝,對這種人無需上心,結果這人還順杆往上爬,越跳越蹦躂。
洛笙歌長久無聲,在應弘以為自己贏了一籌時。
她陡然開口,“降!”
大臣們紛紛抬頭,幾乎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
降什麼?
降鹽價?
鹽價可是和鹽稅息息相關。
國庫沒有這麼大一筆收入,拿什麼錢去養兵建城。
應弘覺得洛笙歌簡直是兒戲,正要說話,洛笙歌先一步喝止。
“應大人別說話了。”
“孤懶得聽。”
應弘:“……”
他臉由紅轉白,最後紫成豬肝一樣。
洛笙歌禁言逼逼臣之後,對其他人道:“鹽價降,但‘山澤之賦’的種類和利率增加,同時個人稅的比重重新調整。”
山澤之賦,就是天諭對金、玉等奢侈品所征收的財務稅,也可以說是早期消費稅的雛形。
前世洛笙歌所在的國家。
本著高價玩意兒不坑窮人的原則,那些翡翠鑽石都收了賊高的消費稅。
洛笙歌覺得可以借鑒一下。
國家沒錢該收割有錢人的錢,指著底層那群沒啥錢的老百姓薅羊毛能薅出個啥。
個人稅也是同樣,收入高,納稅比例就高,收入低,納稅比例就低。
跟消費稅同理,薅有錢人的羊毛。
洛笙歌將兩種稅法的具體細則籠統了說了一遍後,眾人腦子轉了一下,竟然大部分人都激烈的反對起來。
無他!
天諭大部分的有錢人,都在朝堂上。
因為觸及到自身利益,他們一個個駁斥的麵紅耳赤。
但就算他們說的嘴起白沫,口幹舌燥,洛笙歌臉上也始終無波無瀾。
隨著高堂上洛笙歌的臉色越來越冷,四周的氣壓越來越低,眾人漸漸都住了口。
洛笙歌臉色凜冽,不怒自威。
“消費稅不合理,個稅不合理,但現在高額的鹽稅就合理是吧?”
“吃了百姓種的糧,卻剝奪他們吃鹽的權利。”
“你們現在這副觸及自身利益無能狂怒的模樣,不覺得醜陋嗎?”
眾人啞口無言,應弘本來還想逼逼一句,怎奈禁言令還在,他總不能公然抗旨。
洛笙歌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直接一句退朝就揚長而去。
管他媽的,剩下的球事都交給白英去處理。
這逼班她真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
大臣們心有戚戚的離開萬象明堂,今天洛笙歌一下丟下好幾個炸彈,他們腦子嗡嗡的,急需緩緩。
出宮之後,應慕蕊和祁盈激動的討論著即將上任的縣府。
忽然一道厲嚇從身後傳來,“孽女,你還不快給你老子站住。”
應慕蕊臉色一變,回身一看,果然是應弘。
她不鹹不淡的喊了聲應大人。
應弘冷臉:“果然是翅膀硬了,看到我連爹都不叫了是吧?”
祁盈隱晦的翻了個白眼,應姐姐有你這樣的爹也是倒了血黴。
應弘見周圍人往前走的腳步放慢,一看就是想借機看熱鬧。
心裏的不爽又多了幾分。
朝堂之上,應慕蕊這女兒大放異彩,他這個當爹的卻慘遭禁言。
不隻是男女的歧視,應弘甚至覺得自己的父權遭到了挑釁和背叛。
他覺得不能再放任應慕蕊這麼下去了,不然他就是全天諭的笑話。
他粗暴的抓住應慕蕊就往應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