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決裂在前,千萬聘禮在後,慕蕊二字儼然成了洛城百姓口中的熱詞。
還有月滄發誓一輩子隻娶慕蕊一人的癡情和堅定,更是讓無數未出閣的女子們羨慕不已。
洛笙歌聽到這件事,已經是當天傍晚了。
她說月滄怎麼突然要請三天假,合著是解決終身大事去了。
祁盈給洛笙歌說完前因後果,有些擔憂:“但他們的婚禮到底是太倉促了,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好好布置。”
“而且應弘還放出話去,說誰若敢參加應姐姐明日的婚禮,就是跟應家作對。”
祁盈是真的氣,應弘那糟老頭子怎麼這麼壞啊,明明說了從此跟應姐姐毫無瓜葛,結果人家成親還在背後搞小動作。
洛笙歌聽後表示——
無所謂,我會出手!
於是在第二天,慕蕊和月滄成親當日。
豪華的月府門前門可羅雀,應弘畢竟是六部之一的大行人,月滄家隻是個商賈,慕蕊又馬上要離開洛城。
孰輕孰重,眾人心裏都有一杆秤。
眼看吉時已經快到了,酒宴上的桌子還沒坐滿一半。
月滄娘親早年病逝,如今隻有父親月章在世。
他是個年約四十,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見此情形也不惱,反而寬慰有些惴惴不安的柳芙:“親家,今日這婚禮倉促了些,好些遠親都沒來及趕來。”
“咱們先簡辦一下,讓應大人給我家臭小子一個名分。”
“等蕊蕊將來升遷回洛城了,咱們再辦一場隆重的。”
柳芙本來擔心因為這事兒,月章會不喜蕊蕊這個新媳。
此時見對方態度如此豁達,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
月章縱橫商場多年,不會被這點小事就打亂了分寸。
見宴席冷冷清清的,他叫來管家。
讓他把樂府的門開開,不拘有沒有請帖,隻要是真心來吃喜酒的,都放進來。
他唯一兒子的婚宴,自然是熱熱鬧鬧的才好。
而且洛城幾家一流主廚做出來的酒席倒了多可惜。
都是錢啊。
沒一會兒,略顯冷清的婚宴果然熱鬧起來。
老百姓才不管那麼多,有吃有喝還免費,誰不去誰傻子。
應弘還能從這麼多人中把他們抓出來逐個針對不成?
屋外天色漸漸黯淡。
當婚禮的司禮看到太陽落下,天邊暈起黃昏的晚霞,正要高呼吉時已到。
外麵突然傳來內官高喝:“陛下駕到!”
原本略顯沉悶的樂府頓時滿堂嘩然。
“陛下?女皇陛下來了?”
“我天,我祖上冒青煙了嗎?我一個商賈竟然能親眼見到陛下。”
“應大人這麼得陛下的寵愛嗎?”
“幸好今天我來了。”
月章都愣了一下,隨後要出去迎接。
但不等他站起身,一身玄色冕服的洛笙歌已經走進來,見眾人連忙要跪拜,她製止道。
“慕愛卿今日成婚,孤來湊個熱鬧,不用行禮了。”
樂章於是恭恭敬敬讓出自己的位置給洛笙歌坐。
這洛笙歌倒是沒推辭,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誰都不能比皇帝坐的更高,不然就是僭越。
眾人小心的用餘光看著她,心裏又激動又緊張。
陛下陛下,活的陛下!
聖女聖女,活的聖女!!
“儀式照常吧!”
司禮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跑回廳中,站在洛笙歌身邊,聲音都有些顫抖。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門拜堂。”
眾人看向門口,一對身著紅色喜服的眷侶款款而來。
女子雖蓋著蓋頭,男子的目光卻仍緊緊追著她,眼底盛滿了溫柔與深情。
慕蕊的臉龐被紅蓋頭映照的通紅,麵若桃花,唇若丹霞,心裏也是既緊張又期待。
司禮很快把各項流程走完,等慕蕊被送入洞房後,洛笙歌也離開了月府,就像真是來討杯喜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