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白發蒼蒼的族老和莫君曜坐在圓桌的兩邊。
莫君曜的臉色因為這句話瞬間白了下來，袖中的手瞬間握緊，手臂蹦起青筋。
“這個詛咒，不能破除嗎？”
族老無力的搖搖頭。
“將軍……我很感激當年你在汐月族隱居之地的默默相助。”
“但你位高權重，我們聖女卻隻是個山野長大的小丫頭，若那日你後悔了，想抽身了，你讓她怎麼辦？”
莫君曜：“我此生隻愛她一人。”
族老歎氣：“將軍，以後的事是說不準的。”
莫君曜卻斬釘截鐵：“沒有她，毋寧死！”
族老一時無言，在莫君曜還想追問詛咒之事時，他忽然又說：“那若立場相反，是聖女變心了呢？”
莫君曜頓時一愣。
族老：“本非老夫悲觀，而是老夫知道，當兩人的權利不對等時，主動權就從來不是屬於雙方的。”
“若你以後想走，隻需揮揮衣袖，我們汐月族就算舉全族之力，恐怕也不是你十萬赤霄軍的對手。”
“可若是聖女與你感情不和，她要想走，你會輕易放手嗎？”
“你隻需抓住任何一個汐月族人，聖女就會受你威脅。”
“屆時情侶變怨侶，無論哪一種情況，受傷的都是我們聖女。”
莫君曜：……
他眉頭微微一皺，心說族老是不是對笙歌的實力有什麼誤解。
他覺得自己和笙歌以後肯定都不會變心。
但如果！
如果他以後做了對不起笙歌的事兒，就笙歌那個脾氣和實力，拿把匕首就能上未央宮把他抹脖子吧？
他怎麼可能揮揮衣袖就走？
而她若想離開，用她那個大空間裝無數糧食，帶著汐月族躲進深山，他怕是老死都不一定找得到。
明明沒有主動權的是他……
莫君曜越想越委屈，最後竟然還把自己想emo了……
族老見他情緒低迷，似乎陷入了‘反思’和此事無解的‘煩躁’，心裏也有些不忍。
“我並非想棒打鴛鴦，隻是想勸將軍慎重考慮一下這段感情，以免以後悔，傷人傷己……”
莫君曜自我消化了一下低落的情緒，“族老，我知道了。”
“所以聖女活不過三十的詛咒到底是為何……”
族老：“……”
他咋覺得莫君曜從頭到尾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呢？
……
半個時辰後，莫君曜從族老房間出來。
據他所說，聖女活不過三十的詛咒並沒什麼根據。
隻是因為汐月族數任聖女都英年早逝，所以才傳出這詛咒罷了。
所以這詛咒可能隻是單純的巧合。
雖說如此，但莫君曜仍然眉頭緊皺，心裏沉甸甸的，心裏湧起難以抑製的不安。
“別聽族老瞎說。”
忽然洛笙歌湊到莫君曜跟前，用手撫平了他眉間的褶皺。
“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盡情過好當下每一天就是了。”
“居安思危是好，但也莫要為未發生的事情過度內耗，那隻會影響現在的心情。”
莫君曜牽住洛笙歌的手：“你剛才聽見了？”
洛笙歌指了指耳朵，“沒辦法，耳朵比較敏銳！”
她不想莫君曜想太多，於是曖昧的湊到莫君曜耳邊低聲道。
“親愛的，已經拜見過長輩了，有些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莫君曜頓時耳根一熱，腦袋空白。
詛咒什麼的被他瞬間拋之腦後，他低聲：“隻是我拜見了族老，你還沒隨我去縱橫上拜見師傅——嘶！”
洛笙歌掐了一把莫君曜的手臂，聲音幽幽：“莫君曜，你是不是不行！”
“不行你直說，我不歧視你。”
莫君曜：“……”
他垂眸看著一臉無辜的少女，額角的青筋崩了崩，最後不顧村裏人其他人看戲的目光，一把將洛笙歌打橫抱起。
沒有那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