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聽這個嗎?”
蘇均眉頭一挑,像胡桃她們這個年紀確實懵懂的時候,對於這種似真似幻的東西自然有著很正常的憧憬。
“就聽這個!就聽這個!”
胡桃一馬當先坐在蘇均身邊,手裏還不忘捏上幾塊糕點。
“好好好,那待會可別哭鼻子。”
蘇均臉上有著莫名的笑,“我就和你們講講這沈園的故事。”
“話說很久以前,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有一戶人家姓陸,家中有一子名為陸遊……”
“因躲避戰亂,陸家攜全家南下,與其母親家一同避難互相照應,因此兩家關係往來密切……”
蘇均已經很久沒有說書了,但還在說書的記憶還在,嘴唇一鬆一閉之間已然漸入佳境。
而胡桃幾人也是被這跌宕起伏的故事所感染,一個個的心情也隨著故事中的主人公起起伏伏。
聽到“在兵荒馬亂的歲月裏,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個個臉上的笑都止不住了。
再聽到“陸家遂以一枚精美絕倫的祖傳頭飾——金鳳釵作為信物,訂下了唐家親事”時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故事。
其實蘇均當初看到時也是如此,可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具有戲劇性。
陸母阻攔、考試失利、麻痹放縱,直到沈園相遇……
兩首《釵頭鳳》概括兩人顛沛流離的情感,“沈園”二字也成為遺憾中的遺憾。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怕人尋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蘇均頗為感慨的念完兩首《釵頭鳳》,再看過去身邊的幾人早已經是哭成了淚人,就連申鶴這種情緒強者都變得迷茫。
但阿鳩這孩子倒是滿不在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懂,可巧兒已經依偎在辛焱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是說了不準哭鼻子的嘛……”
看到這一幕蘇均反而是笑的頗為大聲,對此胡桃則是一邊哭一邊用手在蘇均腰上擰了一下。
“誰讓你編這種故事的?我難受啊!我心裏憋屈啊!我……我……”
胡桃哭的稀裏糊塗,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我這裏難受啊!”
編?
聽到胡桃的話蘇均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或許對於她們來說這個故事就和小說沒有什麼區別吧。
但蘇均也不必對她們解釋什麼,隻是站起身拍拍衣袖: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複舊池台,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好了,今晚的故事會到此結束,明天還要過逐月節呢,大家早點休息。”
蘇均倒好,講了一個傷心的故事,留下一堆傷心的人,自己一個人卻是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