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臥室的大門,臥室當中看起來並不明亮,格拉菲爾並沒有貿然進入到這處臥室當中,誰知道對方手裏有沒有什麼槍,萬一自己進去被打死了,死在這種時候可不太文雅。
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在格拉菲爾身邊一個親信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舉著提燈走了進去,和外麵古典、昂貴、奢華的裝修不同,在臥室之內的裝修格外的簡單,漆綠的牆麵結合著金色紋路的牆紙,以及放在房間中的大床構成了整個房間。
沒有金銀飾品,沒有鎏金的燈光,更沒有華貴的地毯和遠從遙遠的清國運送而來的珍貴瓷器,就隻有一張單純的木頭床,一些枕頭和被子。
一個留著白色絡腮胡,綁著馬尾的管家站在床邊上,而瘦小的森克則被他攙扶著坐了起來。
借助著有些昏暗的燈光,雙方都能夠看清對方的麵容,森克聽著外麵的慘叫聲和喊殺聲,臉色卻沒有一點變化,而是打量著走進來的格拉菲爾,他看著格拉菲爾的眼神就仿若現在並不是格拉菲爾帶著人殺進來,而是自己的下午茶時間被冒失的客人打斷了一樣。
很難想象在這種時候森克的臉上浮現出來最多的不是驚訝或者是恐慌,而是一種冷靜的在思考的神情。
森克的脾氣並不好,這一點大家都清楚,格拉菲爾已經做好自己闖進來之後,森克大吼大叫著呼喝自己,自己用手裏的刀子將這個老人開膛破肚的準備了;也做好了對方跪地求饒,求自己饒他一命,然後自己將對方勒死在床上的準備了,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麵對這種場景的時候,這個暴脾氣的小老頭居然罕見的露出了那種真的在冷靜思考的表情。
“森克......先生,好久不見,啊不對,應該說是幾天不見,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吧。”
“確實沒想到,”森克半坐在床上看著對麵的格拉菲爾,“我以為你是一個色厲內茬的懦夫,沒想到卻是個能豁出去的蠢蛋。”
外麵的喊殺聲更加激烈了,就連格拉菲爾身邊的小弟都有點蠢蠢欲動起來,畢竟越拖下去形勢對他們來說越不利,他們都想趕緊殺掉對麵床上坐著的這個老頭之後就跑路,但是很顯然他們的老大格拉菲爾很想去和對方聊上兩句,那麼自己也隻能等在這裏。
“森克先生......嗬嗬,老東西,你從一開始就做好拋棄我和我的弟兄們的準備了吧,”格拉菲爾用戲謔的語氣試圖挑逗起對方的情緒,就像是玩弄獵物的貓一樣,“怎麼樣?被自己隨手丟掉的棄子咬了一口的感覺如何啊?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我當時應該答應那個小鬼頭幫他一起殺了你的,因為那樣至少你不會擺出這麼一副嘴臉來打擾我半夜的休息。”森克蔑視一般的看了一眼格拉菲爾,露出一絲相當不屑而且嘲諷的笑容來,“你投靠了誰,讓我猜猜?不會是漢密爾頓那個狐狸吧,他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那種,所以他肯定不會答應你提的條件,所以我猜你是自己過來幹這件事兒的,而且覺得想靠過來殺了我來把你和他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