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安靜的叢林裏是馬疾奔的聲音。
突然突兀的一聲馬叫聲響徹了整個叢林,馬車驟然而挺。
顧沐清撩起簾子往外一看,怎麼在這荒郊野外停了下來,“沐雲,怎麼好好的車就停了下來?”
“姐姐休要著急,怕是馬車出了些問題,姐姐不妨跟我一同下來看個究竟。”顧沐雲眼眸微轉,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
顧沐清剛一下車,顧沐雲突然她一改往日的笑臉,臉上都是陰冷,冷光迸發:“顧沐清,怕是你要在這休息一下了。”
顧沐清看著顧沐雲的臉,當下心裏一驚:“妹妹,這是為何?父親還在家等著我們……”
那顧沐雲聽完突然臉色變得更加巨冷,“姐姐現在以為你還是慕容相府裏的誥命夫人嗎?今天果真得讓姐姐死個明明白白才是。”顧沐雲說著突然衝著顧沐清就是猛的一推,顧沐清正在震驚之中,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這難道是顧沐雲設計的一個圈套?
“為什麼?你在說什麼?難道父親沒有生病?”顧沐清被顧沐雲猛的一推,先前整齊的鬢發也亂作一團,臉色也是煞白一片。
“姐姐當真不是最傻的,臨死之前還知道這點。”顧沐雲突然鳳眸一轉,哈哈大笑起來,滿是得意和報複後的快感。
顧沐清心裏已是亂作一團,這時候腹內突然傳來一陣絞痛,她強忍住陣痛,咬緊牙關說道:“你雖說不是我親姊妹,我平時待你也不薄,你何苦這樣來害我?”
“不薄?姐姐可真會開玩笑,未出嫁之前姐姐是嫡出,自然不知道我這庶出的苦痛,嫁到慕容府後,你還是高我一級,你如不死,我如何扶正,我如何成為這慕容府裏的主母?”
顧沐清隻覺得腹痛的厲害,如同刀割一般,不自覺就彎下了腰,可是眼下可顧不得這些,她隻是雙手捂住腹部,有些吃力地抬起頭,“你就是為這嗎?你雖是外室出生,但我一直把你當自家姐妹對待,想不到你竟是這樣蛇蠍心腸。”
“嗬,說的可真好聽,你們顧家可曾把我當做真正的小姐看?姐姐你現在很舒服吧?”顧沐雲笑意更濃,正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沐清。
蹲坐在地上的顧沐清已是額頭汗珠點點,她忽覺腹內又是一陣生撕的疼痛,一股鮮血正順著裙角留了出來。
這症狀應是小產,顧沐清隻感覺渾身戰栗,竟是沒有一點力氣喊出聲。
“你……”
“姐姐流產的感覺想必很爽快吧,實話告訴你,你剛才喝的那碗蓮子湯裏就有墮胎藥。”
顧沐清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前些時日隻覺得身體不適,像是懷孕的症狀,顧沐雲親自請來了大夫為自己診治,顧沐清那時還覺得自家姐妹就是要比別人親近不少,大夫說是稍染風寒才致使身體經絡不穩,因此顧沐清也沒多想,心裏一直感激著顧沐雲,萬萬想不到這竟是顧沐雲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害了我,他日韓霖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你。”顧沐清的聲音已是帶著些許的顫顫,裙角的鮮血已是越積越多。
“姐姐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看這個是什麼?”顧沐雲從袖內拿出一個錦囊來,那錦囊裏竟是一玉佩。
顧沐清又是一片愕然,這個自己怎麼會不認識?
慕容王府裏的主母才有資格看到的玉佩,那玉佩名叫雪琥珀,民間裏一直有個顛覆不破的傳言,得雪琥珀者,得天下,隻有慕容府裏的主母才有資格看到它,下等人就連資格也沒有,唯恐褻瀆這通靈之寶。
顧沐雲見此時的顧沐清已是狼狽至極,更是得意,嘴角上揚,“姐姐這是韓霖送我的信物,你死以後他定是要扶我做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