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那如同刀刻一樣冷峻的臉龐微微一動,“公主下令鈴聲未響起來之前,不準任何人接近新房,因為屬下耳目皆異於常人,公主命屬下寅時之前呆在別院。”
容琦點點頭,這就對了,否則以墨染的武功怎麼可能會讓其他人進入她的臥房。長公主想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渡過一個美好的新婚之夜,卻沒想到世事無常啊。
長公主這個身份應該隨時隨地都有人保護才對。
容琦苦笑一聲,她和長公主不同的是,她更喜歡擁有自己的個人空間,更不喜歡走到哪裏全都前呼後擁的,可顯然這個身份決定她並不能如願,除非這個院子裏她信任的人逐漸增多,多到她可以高枕無憂。
看來這個府裏的侍衛不能夠撤走太多,隻能在墨染不出去辦事的時候,她遣退一些守衛,留墨染一個人在她身邊。一但墨染離府,她就更該嚴加戒備。
容琦讓墨染留在門外,自己走進了屋子,臥房裏換上了青翠色的紗簾,看著更加有春天的氣息,她剛剛走到櫃子前,拿出她放在裏麵的奏折,兀然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很快地接近了她,在她還沒有看清楚是誰之前,她的身體被人緊緊地抱住。
頎長的手臂緊緊地攬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將她攏在懷裏,腰上的手搶下了她手裏的奏折。
容琦嗓子一啞,輕輕地嗚咽了一聲,她門口的墨染已經聽到聲音,她的心髒為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鼓動,可是她並沒有失去冷靜,鎮定地拉開她嘴上的手,“墨染,沒事。”
墨染頓了頓,繼續守在門外。
剛剛想到安全,沒想到馬上就被襲擊。
那人並沒有想要她的命,否則上來便可以用刀抵住她的脖子,而不是捂住她的嘴,搶走她手裏的奏折。
“瑞梓。”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她腰間的手微微鬆了一瞬,可是立即抱得更緊了,清澈動聽的聲音立即響起來,“瑞梓每日都在公主房裏等著公主,誰知道公主隻寵幸駙馬一個人。”
瑞梓的聲音帶著一絲甜膩和幽怨,可他的臉上卻是化不開的冰冷,他伸手打開那份奏折,胸膛在容琦背後起伏,容琦完全能感覺到他那激動的情緒,容琦側臉親眼看到瑞梓那美麗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憤恨的神情。
容琦實在不明白,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她明明已經暗示過瑞梓,“我讓墨染給你送去的奏折你看了沒有?”
瑞梓輕笑一聲,眼角閃亮似結上了冰花,“公主想要瑞梓怎麼侍奉?公主說出來,瑞梓一定能做到。或者公主覺得玩弄一個人的身體已經沒什麼了,如今要玩弄一個人的心才有意思。”
“瑞梓,你是什麼意思?”
瑞梓將容琦抱得更緊,“公主難道忘記了瑞梓是怎麼入府的嗎?瑞梓歸家參加殿試,遇見公主之後,瑞梓心甘情願放棄殿試來赴公主之約,後來就算知曉了公主的身份,也是心甘情願入府,卻沒想到公主隻是在跟我玩一個遊戲。”
容琦沒料到瑞梓是心甘情願自己入府的,更沒想到他之前真心愛過長公主。她幾乎能想象到情竇初開的少年,突然經受這樣的變故會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