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道:“實在不行,你去找皇上,說你身子不舒服,不出席這次的國宴了。”
季夏遲疑了一下,聲音低低道:“可皇上明明已經把國宴的事情交給了皇後娘娘負責,我若是越過皇後娘娘,去找皇上,定然會惹得皇後生氣,萬一到最後皇上還是會讓我去找皇後,這哪裏行得通......”
靈萱也沒有法子了,她歎了口氣道:“若是實在不行,你便直接不去好了,反正事後隻是責怪你一下,應該不會傷及性命。”
季夏聽著靈萱的話,卻忽然冷靜了下來,她對著靈萱語氣平穩道:“謝謝靈萱姐姐能來提醒我,今日你來找我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
靈萱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問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季夏搖搖頭道:“這些姐姐就別管了,你且先回去吧。”
靈萱滿臉擔憂地看著季夏,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又悄悄從後門回到了長樂宮。
季夏坐在椅子上,眼神逐漸堅毅起來。
就算這次她能夠找借口不去參加國宴,躲在昭林宮,日後皇後還是有法子在昭林宮動手腳,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過了國宴,之後還有無數個皇後可以動手的日夜。
她實在是不想過這種膽戰心驚,擔心自己見不到明天太陽的日子了。
季夏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收緊,捏成拳頭。
皇後娘娘,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季夏不義了。
長樂宮內。
皇後捏著茶杯蓋,緩緩拂去表麵一層茶葉,淡淡地開口道:“請帖送過去了吧?”
瑾淑點點頭道:“送過去了,奴婢再三和她確認過,一定要出席。”
皇後冷笑一聲道:“這可是國宴,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不出現。”
瑾淑遲疑了一下,然後小聲道:“娘娘,奴婢有一事,實在是不知當不當問。”
皇後點頭:“但說無妨。”
瑾淑小聲問道:“這國宴您也並未安排什麼人來對她下手,為何偏偏一定要她出席?若是為了她肚裏的孩子,瑾淑實在想不通,娘娘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皇後嘴角微微勾起道:“你記得本宮給她安排的位置吧?”
瑾淑點頭。
一般來說,國宴之中,除了貴妃和皇後,其他的妃子都會坐在同一塊。
但皇後娘娘專門給季夏分去了緊挨著一些小官員的那一桌。
皇後冷笑道:“之前都是本宮的錯,本宮一開始就錯了,季夏不過一個低賤的宮女,本宮為何要與她爭鬥?本宮要讓她知道,本宮和她之間,那是雲泥之別,本宮要將她的自尊心,徹底踩在腳下!”
朝中的那部分小官員,要麼是家裏有點錢,買官進來的,要麼就是家中本就從政,長輩給自己不思進取的孩子隨意安排的一官半職。
總之,能坐在季夏身邊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捏死一隻螞蟻一點都不好玩,看著她備受折磨才叫人大快人心。
若是這季夏,受到了屈辱之後,可以自行了斷,她還算敬佩她一些,省得她到後麵迫不得已髒了自己的手。
瑾淑恍然大悟,卻還是不解地問道:“娘娘,季夏不過一個小人物,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弄死她不是更簡單明了?”
皇後卻笑了,一邊玩弄著自己的護甲一邊聲音淡淡道:“後宮許久沒有出現什麼新鮮玩意了,本宮自懷孕之後本就無趣,眼下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新奇的玩意兒,當然不能一下子弄死了,好歹也得用她來打發打發時間,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