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體力不繼,繼嗣被換出場。
宋璆兒默默為繼嗣送上飲品。
繼嗣卻不憐少女情意,正顏拒絕:“我不要。”
宋璆兒有點難過,心想:“上次跟蹤他回家,我已罰抄了一百句謝罪,但看來他對我的恨意尚未全消,真小器!”
其實繼嗣對所有女孩都是冷冰冰的,她這麼想隻是自作多情。
唯一強敵離場,關烈戰意全消,不再親自操刀進攻,隻擔當助攻的陪襯角色。
他始終是個稱職的控球後衛,傳的球總是恰到好處,三兩下工夫就教甲班的人手忙腳亂。
關烈並不回防,一直站在前線,靜觀局勢變化。
他要保留體力來對付繼嗣。
遇著這麼老練的對手,眾人都覺得繼嗣是不敵了。
烈日愈來愈熱。
盡管繼嗣坐在場外,盡管他的手腳疲軟無力,他的眼睛也沒有一刻閑著,一會兒揣摩對方的陣式,一會兒又注視關烈的動作。
眼見兩隊的比數逐漸拉遠,繼嗣忽然捏著拳頭道:“可惡!我發現了他的弱點,但已經太遲了!”
相隔不遠的關濤聽了,大感驚詫,旋動椅輪到了繼嗣身旁,不諱言問:“陶穎虹和我說過,你是遊繼嗣,對不對?你的技術這麼好,卻體力不濟,真是糟蹋,真是糟蹋!”
繼嗣全副心神放在球場上,隻回了一個眼色。
打籃球和習武一樣,同樣講究“內功”和“外功”。
“內功”即是基礎體能,“外功”則是運、帶、投、傳的技術。
內功強者,埋身肉搏盡占優勢,卻未必擋得住真正的高手;
外功強而欠內功者,則在短時間裏出盡風頭,時間一久動作便會遲滯,飲恨離場。
隻有兩者俱圓,方能在球場上為所欲為。
關濤心癢難搔,問道:“你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可否說來聽聽?”
繼嗣的嘴巴卻動也不動。
關濤緩緩道:“剛剛,我聽到你說什麼弱點⋯⋯”
繼嗣難得開口,隻答了四個字:“左腳。眼珠。”
關濤會意一笑,心中驚歎繼嗣的眼力,縱使隻是幾句對答,已覺得繼嗣是個心思敏銳的奇才,和這種人說話甚為投契。
出自一股惺惺相惜之感,關濤有意助他一臂之力,慢悠悠道:“要是再這樣下去,你們一定勝不了的⋯⋯成語,你聽過嗎?”
繼嗣望了過來。
關濤口齒伶俐,說道:“原意是說某些不存在的東西,借助某種形式得以複活。在《三十六計‧籃球奇策篇》一書中,有說一些看起來似乎毫無用處的東西,運用得宜的話,也許能收意料之外的奇效,就像孫權將關公的頭寄去嚇曹操一樣⋯⋯有時候,棺材更勝無用的活人。”
繼嗣細想一會,沉聲道:“你意思是說,即使管我無法動彈,我也應當上場嗎?”
關濤指著場上的關烈,又道:“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三。”
繼嗣尋思,不一會兒就說:“謝謝。”
關濤喜出望外,一笑道:“太好了,你果然明白。”
這兩個人的談話,旁人完全聽不懂。
一個聰明絕頂的人,說話總是故弄玄虛,倘若能遇上一個明白的人,便是他人生中大為快慰的事。
繼嗣站起來,向記錄台要求暫停。
乙班就在此時攻入了一球,暫停生效。
隻見甲班的隊員回到球員席,奇怪關濤竟會站在他們這一邊,更奇怪的是關濤竟會充當軍師,向眾人講解戰術。
起初七嘴八舌,後來非議的聲音逐漸減少,他們似乎已被這輪椅上的少年說服。
暫停時間結束,甲班球員若有所思地上場。
繼嗣也在其中,大出關烈等人意料之外。
關烈盯了關濤一眼,又盯著繼嗣,心想:“他怎會這麼快回複體力?阿濤又在搞什麼花樣?”
他知道弟弟關濤乃籃球癡一名,所學甚雜,奇門術數博古通今,堪稱鬼才。
關濤想出來的計策偏離正軌,最工心計,兵行險著,有轉機令一隊待宰的弱隊奇跡反勝,亦有危機令一隊超強隊伍慘敗收場。
這就要看當局者有沒有冒險精神一試。
此時校外多了三個穿著異校製服的人。
他們躲在暗處觀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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