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心瑩過去五天都在國外,一下飛機,回家放好行李,看到桌上的字條,就到球場找繼嗣。
看了矮坡上的墓地,聽了母雪犬死去的消息,她也很傷心。
原先廖心瑩還不知那母狗就是自己養過的愛犬,直到何冬堅將用手表拍攝的照片拿給她看,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兩年前失蹤的哉芙,再拿起作為遺物的那條狗鍊來看,再無懷疑,無數淚水在眼中流轉,弄得繼嗣也心如刀割。
宋璆兒先前隻看過照片,這天是首次看見廖心瑩本人,的確是比相片更加迷人,更具一種清綺纖纖的氣質。
至於一旁的男生皆感驚訝,羨慕繼嗣竟有這麼貌美的姐姐,南家仁這家夥更幾度露出色迷迷的神色。
關烈再說出謝傑鋒要走的消息,眾人想到這位恩師指導自己的點點滴滴,當場的氣氛更添悲愁。
廖心瑩略略猜到謝傑鋒不見她的心思,不禁歎息。
繼嗣問:“瑩姐姐,我想收養這隻小狗,可以嗎?”
廖心瑩輕撫繼嗣懷中的小雪犬,用力點頭。
“呀!”
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呼聲。
身穿校服的少女連奔帶跑地走到土堆前,怔怔地問:“發生什麼事啦?”
這少女身穿的校服,和宋璆兒的一模一樣,挽著的購物袋裏裝滿了高級狗糧。
世事無巧不成書,繼嗣認出這少女,她就是班上的同學⋯⋯君君,別人都是這樣稱呼她。
繼嗣猜想她就是晚上來照顧雪犬兩母子的人,一問之下,果然沒錯。
告知母犬遇害的消息,君君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滾了下來。
宋璆兒看了看君君的臉,心想:“君君個性內向,在班上一直不起眼,加上滿臉青春痘,所以不太受男生歡迎,甚至沒有人敢直視她⋯⋯咦,奇怪,她竟然會在晚上來這個偏僻的球場,難道她不害怕嗎?”
廖心瑩抱著君君,叫君君不要哭。
又有一雙手按在君君的肩膀上,居然連繼嗣也輕聲安慰:“君君,不要哭啦,你看,小雪犬不是安然無恙嗎?”然後把小狗放入君君懷裏。
小雪犬輕舔她的手腕。君君笑了,反手摸小雪犬的脖子。
宋璆兒也來摸小雪犬,卻受了幾聲惡吠,教她活活氣死。
關烈和南家仁要回家吃飯,先行告退。
接著,君君向各人解釋事件的經過:
“有晚我坐哥哥的車子經過這裏,狗媽媽闖紅燈,我哥哥緊急煞車,下車一看,見到她受重傷。想帶她到動物醫院,但她掙脫逃走,走到球場裏。我們跟上去,發現了狗媽媽住的紙箱,裏頭還有一隻剛出生的小狗。”
“是你替它包紮傷口的嗎?”
“不,很慚愧,我和哥哥都不懂急救⋯⋯”
“那麼⋯⋯”
“你們不知道嗎?我沒記錯的話,剛剛離去的那人叫關烈。那晚就是他突然出現,拿出消毒水和繃帶來替狗媽媽處理傷口。”
繼嗣和何冬堅均感奇怪,不僅是因為關烈對動物的愛心,而是想起當時關烈應該還未遇上謝傑鋒,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隻怕不問本人也難以得知真相。
君君續道:“之後每隔兩晚,我都叫哥哥載我來這裏探望狗媽媽和小狗。看著狗媽媽傷口逐漸痊愈,以為它會康複,卻想不到⋯⋯”
眾人相視黯然。
黑夜來了,濃雲吞月,遮蔽了星光。
廖心瑩向眾人道:“現在很晚了,不如來我們家裏吃飯,好嗎?”宋璆兒第一個舉手叫好。何冬堅什麼都聽宋璆兒的,自然應和。
君君問道:“我也可以去嗎?”
廖心瑩過去繞著她的臂彎,笑道:“繼嗣,是你露一手的時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