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轉，朝陽台走去。
站在窗口，他把電話接了。
寧窈聽到他喂了一聲，然後就沒了動靜。
整通電話一分多鍾，從頭到尾他隻發出那一個音節。
等電話掛斷他走過來，麵上沒太多表情，什麼都看不出。
寧窈問，“誰的電話？”
江玄清哦了一聲坐下來，“顧南晉的，他那邊剛散場。”
“這麼晚。”寧窈挺意外，“婚禮舉辦一整天？”
“也不是。”江玄清說，“賓客肯定是早就走了的，剩下的時間應該是應付兩家的親戚長輩。”
寧窈點點頭，“剛散場，那他應該喝多了吧。”
江玄清抬眼看了她一下，“嗯，喝多了。”
寧窈本沒覺得他這個態度有什麼不對，沒繼續問，隻安心的吃飯。
等著吃完飯過去哄小孩子，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就明白剛才江玄清那態度是因為什麼了。
她等江玄清走過來，“剛剛顧先生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
江玄清捏著小孩子的臉，“你不是都猜到了？”
“沒猜到。”寧窈輕拍小孩。
就算猜到，她也沒辦法說。
江玄清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喝多了自然說了想說的話。”
頓了兩秒他補充，“跟你有關。”
寧窈視線落在小孩子臉上，沒太多的表情，似乎並不意外。
江玄清又說，“沒出格的話語，隻是說婚姻不易，讓我好好待你。”
電話最後也並不是顧南晉掛斷的，事關彤，她在電話裏說了抱歉，然後手機拿過去掛了。
小家夥咿咿呀呀，對著寧窈眉開眼笑。
寧窈用額頭蹭著他的額頭，“想吃水果，去洗一點吧。”
她把話題岔開，江玄清也就不繼續了，起身去洗了水果，又打了果泥。
寧窈吃水果，他在旁邊喂小孩子果泥，神色淡然。
寧窈趁著扔果核的空檔瞟了他一眼。
若是放在從前，他肯定會很介懷這些事兒，即便不發火也要酸兩句。
如今看來，也確實是放下了。
晚上把孩子哄睡著，倆人躺在床上關了燈。
江玄清等了一會兒翻身過來抱著寧窈，“那個關彤人不錯。”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寧窈整一愣，“然後？”
“然後就是。”江玄清咂咂嘴，“你說，那倆人相處久了，能不能來個日久生情？”
寧窈翹了嘴角，“能吧。”
至少現在來看，關彤對顧南晉稍微在乎了一點點。
感情這東西，除了乍見之歡，剩下就是要靠培養。
倆人身上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又有婚姻作為紐帶，想培養出感情實在是簡單。
江玄清吐了口氣，“顧南晉啊，希望他爭氣點。”
“行了，行了，睡吧。”寧窈翻了個身，背對他，“操心別人那麼多事兒幹什麼？”
“別人？”江玄清嗤笑，“少跟我裝沒心眼兒，什麼別人，我就不信你不懂。”
“閉嘴閉嘴。”寧窈說，“再多說一句我都給你攆出去。”
“好好，好不說了。”江玄清很聽話，馬上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