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一醒來就聽到這哭哭啼啼的聲音,心煩的皺了皺眉,隨即將視線轉移到陳淑惠的臉上。

早知一會兒沈江會醒來,陳淑惠剛才就去廁所補了個妝。

哪怕她是要立為愛人操勞疲憊的綠茶人設,也是要美麗,不能真的疲憊.

沈江愛色,她必須要時刻保持在他麵前的美麗形象。

沈江看著她一張精致的臉上,雖然年紀漸長有了皺紋,但是仍然能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韻。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沁著淚珠,一瞬間就有些心軟。

許久未開口的嗓子有些喑啞:“小惠,你先起來,我知道你辛苦了,過後我回去補償你。”

陳淑惠眼神裏帶著嗔怪:“我哪是這個意思,我是心疼你,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我辛苦一點就辛苦一點吧。”

說著就使了一個眼神給徐慧珺。

徐慧珺立馬會意繼續開口道:“唉,爸,你是不知道,您這幾天不在公司,都是沈哲在幫著您打理,他知道前段時間是他的錯惹下了許多禍事,害爸住了院,所以他痛改前非,這幾天幫著公司接下了好幾個大單子呢。”

沈江想起沈哲,有些氣血翻湧,輕哼一聲:“那都是他應該做的。”

陳淑惠嬌滴滴地伏在他身邊:“老沈,就別生小哲的氣了,年輕人都是需要曆練的嘛,他也知道他這次做了錯事,所以盡力在補償了。”

沈江聽不得陳淑惠的撒嬌,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這時,陳淑惠展示出了自己一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她輕咬著嘴唇,眼神裏帶著猶豫的模樣。

老爺子看得出她是有話要說的,眼神沉了沉:“有什麼話就說吧。”

“哎呀,其實也沒有什麼,安安前段時間聽到你的病情,趕緊從榕城趕回來。”

她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安安平時在家裏也沒有來醫院,而且我聽說她還和小慕谘詢了張律師遺產分割的問題......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作為繼母的身份又不好和他們說,更何況安安一向是不把我放在眼裏的。”

她一邊歎著氣,一邊垂著眸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沈江聞言,眼神中還是有些遲疑。

他雖然一向和沈羨安的關係不太好,但是沈羨安從小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除了和陳淑惠有些不對付之外,並沒有幹出過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更別說是沈聽慕。

他從小就是被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到大的,這身家的家業遲早都是他的,怎麼會提前圖謀遺產?

這件事,還是得等自己和張律師通過電話才能確定。

但是,陳淑惠的話也不會是空穴來風,他心裏總算是留了個疑影在。

大病初愈,沈江精神還不是很好,手上也沒力氣。

本來想把陳淑惠扶起來,但是卻沒有勁,隻能開口道:“他們居然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放心,要是真的有這回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先坐起來吧。”

陳淑惠聽著他的話,不禁咬碎了一口銀牙。

老不死的東西,沈聽慕那個小兔崽子的話你就信,我說什麼你就不信,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