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迅速地欺身上前,一拳打在麵前小兵的手腕上,擋住了他斜砍下來的鋼刀,然後一個跨步鑽進了小兵的懷裏,曲臂成肘,狠狠擊在這個小兵的胸口。
哢嚓!!小兵一聲慘叫,身體瞬間被巨力打擊的淩空倒飛,一路吐出片片鮮血,嘭地撞倒了幾個在他身後的同袍,餘勢才將將止住,胸口卻已被肘擊的塌陷下來,嘴裏不停地吐著血沫,雙眼上翻,生機已斷!
那把鋼刀卻已到了陸沉的手中,他刷刷幾刀砍死幾個宋兵,在他廝殺時那百名喬裝成難民的五星戰將也紛紛上前與宋兵廝殺起來。
宋軍在南門雖有數千兵力,卻完全無法阻止陸沉等人的攻勢。那百名勇士不愧是跟隨馬援十餘年的百戰精兵,戰鬥經驗豐富,彼此配合默契,加上本身五星戰將的實力,當真是狼入羊群,勢如破竹,一路斬殺了許多的宋軍,一步步殺向城門。
在廝殺中,陸沉匆忙間回頭看了眼,發現那些趙家屯的人驚慌失措地向城內跑去了,讓陸沉有些放心的是,那些宋軍突遭此變,尚未完全反應過來,所以並沒有人去追殺那些趙家屯的人。
就在這時,陸沉突然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迅速向自己襲來,他連忙回刀橫檔,也看清楚了,散發強烈殺氣的是一根镔鐵大槍,如蛟龍出水般刺向自己。
叮!
镔鐵大槍刺在鋼刀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相撞聲,竟然把鋼刀刺得向內彎曲,砰地一聲撞在陸沉胸口上。
陸沉悶哼一聲,騰騰倒退了數步,嗓子一甜,‘撲哧’吐出一口鮮血來,胸口熱辣辣地疼痛異常,這一下,至少斷了陸沉兩根肋骨,好大的勁力!
在這期間,陸沉也看清了镔鐵大槍的主人,此人三旬左右,身穿一件宋軍將官盔甲,身材中等壯實,頭發披散,雙眉下壓,緊貼著眼睛,雙唇緊閉,一道深深的肉紅色傷痕斜劃在這張臉上,整個人如鷹似狼,一身凶悍之氣,正是宋軍此處最高長官校尉、六星戰王趙旱!
趙旱並沒有給陸沉喘氣的時間,他冷哼一聲,迅速搶身上前,镔鐵大槍再次出手,凶悍霸道地直刺陸沉中門!
陸沉咬咬牙,雙手緊握鋼刀立於胸前,雙眼死死地盯著刺來的大槍,待長槍進入自己鋼刀的範圍時,他猛然出手,手中鋼刀‘砰’地一聲拍偏大槍,然後迅速上前,鋼刀摩擦著镔鐵大槍,帶著一串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悍然削向趙旱!
趙旱閃身一躍,倒退幾步讓過陸沉的攻擊,然後雙足一頓,身體隨之躍起,镔鐵大槍高舉過頭,暴喝一聲,槍做刀使,直朝陸沉劈來,力劈華山!!
陸沉連忙閃身讓過趙旱的凶猛一擊,然後依舊搶身上前,讓你使槍,我就要跟你貼身打鬥!
趙旱卻絲毫不懼,一把镔鐵大槍被他使的如臂使指,虎虎生風,端的是凶猛彪悍,在貼身搏鬥中,不僅能與手持短兵器鋼刀的陸沉打鬥,而且竟還能壓製陸沉一頭!陸沉不甘示弱,二人隻見開始僵持下去了。
就在這時,周圍的打鬥叫喊聲漸漸地停了下來,接著一陣沉悶的咯吱聲響了起來,隨著這陣聲音,打鬥叫喊聲又突然想起來,並且變得更加激烈!
陸沉趙旱二人同時停了手來,表情卻完全不同,一個精神大振,一個暴躁惱怒,因為同一件事情——城門,被打開了!!
趙旱一甩大槍,雙足一頓,撇開陸沉向前指揮軍隊猛攻防守在城前的百名勇士去了,陸沉冷哼一聲,卻沒有追上去,他心裏很清楚自己與趙旱的差別,真打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他抬起手中鋼刀,有些艱難地殺死了幾個宋兵,他胸口的肋骨被趙旱打斷了幾根,又經過一段時間的激烈打鬥,本不算嚴重的傷勢已經變得很嚴重!
陸沉覺得現在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似的,舉手投足間都覺得非常沉重,他很想休息,卻知道現在萬萬不能,他強打起精神,一路砍殺著阻攔的宋兵,逐漸向城門口的百位勇士的陣營殺了過去。
那些宋軍也是久經沙場的悍卒,雖然沒有趙旱的實力,卻也凶猛彪悍,悍不畏死地阻殺著陸沉。
陸沉已經不知道自己手下殺了多少人,他的體力將要殆盡,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淋淋,腳下躺滿了死亡的宋兵,周圍卻還是層層疊疊地被宋兵圍得水泄不通,那些宋兵個個雙眼通紅,如視仇人地望著陸沉,恨不得食其血肉。
陸沉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僵硬緩慢,身上的傷痕卻越來越多,大量的失血,讓他的頭腦開始眩暈。
他嗬嗬地為自己慘笑了兩聲,死亡,自己就要死亡了嗎?
來得好突然!
人在死亡前老是喜歡回憶,陸沉就想起了很多,想起來自己參軍的本意,他之所以上戰場都是為了馬援,是希望能得到馬援的關注和表揚,而能讓一生戎馬的馬援上心的事情,莫過於打仗了。所以他偷偷地參了軍!
上陣殺敵非兒戲,這是真正的玩命!失敗了,就要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