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第二天就醒了過來,躺在床上感覺渾身無勁,回想起暈過去時的一幕。
他從公司回來,傭人就來報話說:少夫人給少爺煲了一盅人參雞湯。
直到那盅雞湯送上餐桌,他才有了一絲訝異之色,同時又有隱隱的愉悅和不安。
落落每次做些異常的事時,都沒有好的結果,唯一不同的是上次那頓飯菜。
白夜站在一旁,一直勸阻著。
攪了攪湯汁,白夜勸阻;舀起一勺,白夜再次勸阻;他臨送到嘴邊,白夜還是在勸阻。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夜,說:“再廢話你就回去吧。”
白夜總是到了晚上十點才會離開別墅,第二天又會一大早過來接傅陽過去公司。
作為傅陽公司的特助,以及傅家別墅的總管,白夜是承擔了很多,卻從不會喊累。
依他沉悶不語的性格,自然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無論是喜還是悲。
傅陽想起來了,就是喝了一口湯,他忽覺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傅陽,你醒了?”推門進來的葉辰有點不敢相信,那毒性是不大,卻也不小啊,他本以為會有個幾天才能蘇醒過來的。
這小子,免疫力果然夠強,體魄也是怪好的,怪不得從小很少生病。
但照他們從小練武的習慣,想生病也是挺難的。
“我昏過去是什麼時候的事?”傅陽開口問,倒沒有兩人意料之中的微弱話語。
也是在情理之中,三人之中,屬傅陽的各項標準最好,不管是武術的攻擊度方麵,還是動作的靈活度方麵,他身體的機能也是最好的,恢複力更不用說。
“主子,是昨日。”
“她呢?”
傅陽的話語仍不減清冷,問的第一個卻是那個女人,葉辰還以為會問他們關於這事的調查。
可他何其聰明啊,知道他們會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洛落身上,才會開口便問她的消息。
“又是那個女人!傅陽,你是要她不要命了是吧,你可知,你中毒了!”葉辰憤憤不平地吼道。
“她就是我的命。”傅陽不急不慢地坐了起來,緩緩道:“葉辰,你若真當我是兄弟,就該喊她一聲嫂子。”
“瘋了,瘋了,她到底給你灌什麼迷藥了。”葉辰氣得手都不知該指哪裏了,在原地氣憤地走了幾圈,轉而對白夜說:“白夜,他沒救了。”
“主子,毒是下在那盅雞湯的。”白夜彙報道,他太了解主子了,隻想著自己以後要多加小心便是了。
至於那個女人,多加提防就可以了,若想讓主子放棄她,那可真是比上天摘星還難。
“我知道,她在哪?”既是第二日了,想必她一定回來了。
白夜和葉辰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先開口,傅陽不耐了:“白夜。”
“在……地下室。”
倏忽間,房間裏空氣溫度驟降,傅陽眼中含著堪比北極冰雪的寒冷,直直地射向了兩人。
傅陽勃然變色,沒說什麼話,卻很快起了身,從他們身邊刷地經過,帶起了一陣涼風。
從前他再怎麼怒火中燒,他也隻是關她禁閉,把她關在她自己的房間裏。
可白夜和葉辰竟然將落落關在了那黑不見日、宛若寒洞的地下室,她那般的弱身子,如何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