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這句話真是誠不我欺。
他知道黏土磚的主要組成部分,也知道該如何燒製,可真動了手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第一爐出爐後黏土磚直接碎了,連用都不能用。
主事伸著脖子看從爐子裏出來的成品,他充滿期待:“世子爺這麼重視,肯定不是凡物。方法倒是也簡單,倒是可以複製推廣。”但打死他也不敢私自行動。
誰知道出來的是一堆完全無用的碎土,燒得倒是變色,主事不由失望。
朱高熾對工匠說:“看起來已經有些樣子,問題應該出在比例上,再來試試,這次多做幾個比例,再來燒造。”
一連好幾日,朱高熾都跟個工匠似的圍著窯爐轉,把所有政事都委於姚廣孝之手,對改革問都不問。
姚廣孝坐立不安,朱高熾怎麼有玩物喪誌的跡象?前兩天還說他致堯舜,結果剛兩天功夫就給你整出來個周幽王之象,打臉要不要來得這麼快?
他規勸幾句,朱高熾不好對他敷衍,隻說自己要做煤爐,以便千家萬戶都能不因寒冷而凍死。
姚廣孝琢磨幾次,也想不明白煤爐有這麼大的功用。能源問題是多少年的頑疾,富貴人家用炭火,貧困人家用木柴,一個煤爐能做什麼用?難道還能讓木柴憑空多出來麼?
朱高熾的事兒很快就傳到徐王妃的耳朵裏,徐王妃也是詫異的很。堂堂世子爺居然做工匠的活計,這不是白白讓人笑話嗎?但仔細想想朱高熾在北平之戰中的表現,她又覺得此事或許另有玄機,於是便問姚廣孝:“熾兒難道還真沉迷燒造瓷器?”
“老衲倒是覺得,世子爺怕不是單純的沉迷燒造瓷器。”姚廣孝斟酌詞句,“隻是老衲也拿捏不準世子爺的心思。”
徐王妃拿眼瞟他一下,又低眉道:“依你說該怎麼辦?”
“老衲以為當規勸世子回歸正途。”
徐王妃想了想,說:“最近世子性情大變,以前的那些毛病都改了。他也長大了,該給些自由,還是等等看再說吧。”
姚廣孝合十,“王妃考慮的是。”
徐王妃又想起旁的事兒,“對了,聽說熾兒給了你個什麼總理機務大臣的名號,究竟是怎麼回事?”
姚廣孝照實說了,還把朱高熾後續的安排說了。
徐王妃聽後略一沉吟:“還是要告知燕王,這孩子也太胡來。”
姚廣孝苦笑:“是。老衲已經給燕王去了書信,這幾日倒是讓我受了不少苦。”
“這孩子!”徐王妃生氣,對下人道:“去把他給我請回來。”
朱高熾正沉迷在製造耐火磚中,此時正跟幾人研究比例問題,陡然來了個人請他回去,他不敢怠慢,急忙洗洗手便跑回去。
朱高熾進正廳,就見姚廣孝在喝茶,徐王妃端坐。他摸不著頭腦,畢恭畢敬對兩人行禮。
徐王妃臉如寒霜,道:“你把政事全都推給姚師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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