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是河北國術館的教育課主任李星階。
別小看“教育課主任”這個職務,那可是國術館的“常務館長”。
他原來是中華武士會的常務副會長,在會長宮寶森長期坐鎮東北的情況下,由他主持津門武士會事宜。
自三年前第一屆全國國術比賽之後,中央國術館成立,因為得到官方支持,所以迅速涵蓋全國,河北國術館成立後,由軍政要人擔任館長、副館長和委員,武士會停辦,其成員轉進河北國術館,李星階擔任“教育課主任”主要負責國術館事宜。
不同於鄭山傲、鄒榕、陳英華等人,李星階算是半官方,自家有其他產業,所以不開武館,雖在武行當中擔任名譽職務,但身份地位卻在武行眾人之上。
即便是武行頭牌鄭山傲見了他,也得恭敬有加。
穀雨從後堂走出,看到李星階坐在待客用的太師椅上,正望著北牆上“明德至善,格物致知”八個大字連連點頭。
“李主任。”
“穀師傅。”李星階從圈椅上起來,抱拳回禮。
“前輩請坐。”穀雨微笑著招招手。
李星階等他走到另一把圈椅前,這才一抖長袍下擺,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下人端著茶盤由後堂出來,先給客人奉茶,道聲李主任請用,又給穀雨奉茶,完了夾著茶盤離開。
穀雨趁勸茶的功夫打量李星階,來人身穿長袍馬褂,發際線靠後,顯得額頭光潔,眼神猶如鷹隼一般銳利,上頜胡須濃密,一看便知年輕時英武不凡。
他在打量李星階,李星階也在打量他。
“聽說北牆那幅字可是出自袁公子之手?”
穀雨點了點頭:“是。”
“袁公子確實寫的一手好字,難怪穀師父請他潤筆,穀師傅剛入津門,便未雨綢繆,這見識當真不凡啊!”李星階意有所指。
“前輩言重了。”穀雨笑道:“不知道前輩這次來定西武館,有什麼事要吩咐?”
“吩咐不敢當,不敢當。”李星階連說兩個不敢當:“我今天來,一是見見你這位武術界的後起之秀,二來找你來簽名。”
“簽名?”
“不錯。穀師傅的《俠客行》風靡全國,我那小孫子酷愛不已,領著一群小孩子,自稱‘石破天’,讓孩子們喊他‘狗哥’……”
“哈哈哈哈……”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前輩玩笑了,我寫小說,一來是讀了點書,有了創作的想法,想與讀者分享,二來是為了給自家武館揚名,三來嘛,也是為了賺錢。”
“總之寫的好,風靡全國。以前都說有‘南向北趙’,現在都說‘北派六大家’,穀先生排第一位,這武俠小說作家的名聲,猶在定西武館館長之上。”
“前輩謬讚了,因時際會罷了。。”
“不用謙虛了。”李星階微笑道:“我今天來這裏還有一個目的,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河北國術館將在登瀛樓設宴邀請津門各門派、各武館、請諸位當家人共述家常,屆時東北國術館的金三傑副會長也會參加,希望穀師傅能到場一敘。”
說著話,李星階拿出一張非常正式的請柬推到穀雨麵前:“這是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