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樞密院是負責調兵任將的,日常招兵確是由兵部負責,如此一來,本來與其毫不相關的兵部便被如釋重負的樞密院給攪了進來,四個衙門開始走馬燈般打起了羅圈架。
聽了楊成的描述,穀雨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踢皮球這事,古來有之。
不過這和工部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穀雨便隨口問道。
楊成擺擺手道:“不相幹,原本不相幹,不過你那信中曾提及弓箭當以精良為要,杜甫有詩雲,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麼,指出大力發展遠程武器對今後戰事的重要作用,結果知製誥大蘇學士看到之後大以為然。”
“大蘇學士?那不就是蘇東坡先生嗎?”穀雨插口道。
“是啊,大蘇學士深受太皇太後信重,他看了書信之後,文人氣發作,給太皇太後上了個洋洋灑灑的萬言書,大談強兵之道,認為應該改良火器、改造火藥箭。據咱家好友童公公看來,這奏陳的內容倒也切中時弊,隻是時候選的有些不合時宜。”
穀雨笑了笑道:“傳言大蘇學士就曾自嘲,他滿肚子的不合時宜。”
“可不是嘛!”楊成道:“這一來工部生怕這些衙門推來推去,卻把兵敗的責任推在他們身上,便向太皇太後大訴苦水,什麼銀兩撥付不足,兵員素質低下,精良武器製作不易......”
楊成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甚為有趣地道:“嗯......咱家出發的時候,工部的折子剛剛遞進大內,估計主管錢糧的戶部早就上折子抗辯了。”
穀雨聽得啼笑皆非,說道:“連大蘇學士都被牽扯進來了,下官真是……真是……那封信不寫也罷。”
開玩笑,你不寫那封信,咱家怎麼從這場旋渦脫身。
所以楊成笑道:“官場嘛,推諉搶功,曆來如此,隻是這一來可成全了你,如今整個東京汴梁皆知你的大名,連官家都聽說了,索了你的貼子去,看後便向太皇太後伸手要人,要你進京了,嗬嗬嗬......”。
聽了楊成說的內容,穀雨徹底無語了。
係統確實給力,連太皇太後、蘇東坡等人都牽扯到了,自己還未進京,名聲就傳到了。
眾目睽睽,眾矢之的,我還怎麼修練神功?
等等,不對勁。
朝廷上的這一群文臣,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怎麼會輕易陷入打羅圈架的旋渦裏?
此時官家年幼,太皇太後高氏臨朝聽證,重用司馬光、文彥博為首的舊黨,不斷打擊新黨。
想想環慶路經略使章質夫的身份,他是新黨領袖知樞密院事章惇的堂弟,偏偏打贏了這次防禦戰。
舊黨隻能在一線穀失利上找茬,新黨便在這上麵反擊。
一切的一切,都是神仙打架,穀雨受惠而已。
明白了這一點,穀雨心裏邊有了底。
進京之後,別的不說,抱緊太皇太後的大腿,對官家保持最高的尊重。
穀雨在大學裏曾閱覽群書,知道宋朝有個武備庫,還有個禦拳館。
他完全可以在這兩處學習內功入門的修煉法門啊。
想到這裏,穀雨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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