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剛才被穀雨遣散的護衛們也都察覺到畫舫附近的異狀,紛紛坐了快船返回畫肪上,低聲問道:“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穀雨擺擺手,說道:“問問這些人,是個什麼來路?他們攜刀帶槍的深夜在柳江上聚集,究竟意欲何為?”
穀雨這番話一出,周圍人聽得清楚,距離畫舫最近的一艘快船當中,便有一名老者越眾而出,站在快船上對穀雨拱手道:“衙內切勿誤會,我等乃是江南東路蘇州府人士,身帶路引,奉蘇州官府和當地鄉紳所托,追趕一個逃犯,隻為緝凶,別無他意。”
這時候,畫舫左首快船上卻響起一個沙啞的老嫗聲音:“老常,與這小子廢話什麼?那小賤人逃的正是這個方向,這畫舫又要返回,形跡可疑,肯定就在這船上,我們出門在外,還是趕緊解決事端,趕緊抓人回鄉才是,這小子想要包庇那小賤人,若還聒噪,一刀砍了丟進湖底喂王八!”
這話實在囂張至極,不但護衛們變色,連快船上的同伴也是暗暗叫苦,甚至有人暗罵那老嫗白癡。
這船上少年衣衫華貴,身邊護衛如狼似虎,至少也是個本地豪強公子,那裏是他們這些外鄉人惹得起的?
這種時候正該好言好語的溝通,這般蠻橫無理,人家略微施展一下手段,他們就在這柳州寸步難行。
船上的護衛們聽到這老嫗的無禮話語,當下也忍耐不住,便指著那老嫗喝罵道:“老虔婆,你是狗膽包天,若衝撞到我家大人,保管你全家死得幹幹淨淨!”
先前出聲那名老者聽到護衛稱呼的是“大人”,而不是“衙內”,心中更是叫苦不迭,連忙高聲道:“平婆婆,你莫焦急,我來處理可好?”
他又轉身對穀雨說道:“這位大老爺切勿怪罪,我們也是奉命緝拿逃犯,實在是那賊人大鬧蘇州府,草菅人命,可謂是窮凶極惡,若是真的潛到畫舫之上,恐對大老爺不利。還請大老爺給個方便。”
既然知道他們的來曆,穀雨大致明白了雙方身份,聞言後隻笑道:“本官夜遊柳江,乃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你們要要緝凶抓賊,自去忙你們的。休要在此聒噪,否則讓你們在柳州寸步難行。”
那老嫗平婆婆冷笑道:“低聲下氣又如何,人家肯遂了你的願?都給我衝上船去,抓住了那小賤人,咱們連夜返回,這位大老爺又能奈何?”
那老嫗平婆婆的地位極高,一聲吩咐,眾人都紛紛聽令,全都抽出了兵刃,躍躍欲上,同時也有人拋出帶著索子的鉤鐮,勾在了畫舫船舷上。
幾名侍衛見狀,紛紛掣出腰間佩刀,搶步站到船舷之內。穀雨這次遊江,身邊隻帶了五個護衛,因為隻做尋常遊玩,便連弩弓利器都沒帶上。這會兒被幾艘快船上數十人給圍住,情況實在相當不妙。
穀雨冷哼一聲,飛身躍到船頭,提起船錨擲將出去,錨上鐵鏈嗆啷啷連響,正砸在平婆婆所在快船的主桅之上。
主桅喀啦啦響了兩聲,從中斷為兩截。
快船上的眾人驚叫呼喝。穀雨又抓住鐵鏈,連連揮擲,那船錨又砸倒了另外幾搜快船的桅杆。
眾人頓時驚駭不已,那些甩出鉤鐮的家夥頓時嚇得鬆了手。
穀雨冷聲道:“本官在此,容不得你們這群人胡攪蠻纏!”
那平婆婆也是凶悍的性子,見狀大喝一聲,抽出兩柄闊刃短刀雙足一點,縱身躍起,便往穀雨的船頭撲來。
穀雨冷笑一聲,右手一拉,那船錨飛出,徑朝他迎麵擊去,平婆婆叫聲:“啊喲!”伸雙刀在船錨上一擋,便欲借力翻回,猛覺胸口氣塞,眼前一黑,翻身跌回船中。
穀雨收回船錨,放回原地,冷聲道:“還有誰?”
這一聲蘊含內力,各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響,心髒亂跳,一個個嚇得心膽俱裂,哪裏還有本分強橫。
“若非你們身有路引,有蘇州官府行文,這般蠻橫,本官定要取你們項上人頭。還不快滾!”
快船上眾人哪裏還敢多說,趕緊調頭離開了。
畫舫則慢慢往岸邊行駛,抵達碼頭之後,那管事便安排人去柳州城內請女大夫了。
一通忙碌後,畫舫中清靜下來時已經早過了子時。
請來的女大夫收了重金,被留在船上觀察留意黑衣女子的傷情變化。
畫舫內室中,黑衣女子早就換了衣衫,平躺在床榻上,被水浸泡過的秀發這會兒已經被擦拭幹淨,自然的散落開,呼吸均勻,猶如春睡海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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