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師父就是我親生母親,我爹就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段譽?”
半個時辰之後,木婉清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沒錯,你師父被你師叔鍾夫人蠱惑,去刺殺大理刀白鳳。太湖王夫人,那都是你母親的情敵,這大理國刀白鳳是鎮南王妃,那太湖王夫人的長輩,和我有些淵源。”
他也不等木婉清繼續震驚,接著道:“若是你母親真的殺了什麼刀白鳳、王夫人,那麼段王爺再和你娘情深義重,也得和她斷絕關係,這樣你師叔鍾夫人就可以趁虛而入,成為真正的段王妃,未來的大理皇後,當真好心機啊。”
木婉清想了想,沒發現穀雨的話語有什麼破綻,可以就搖頭:“我師父……我娘親為何要願意被我師叔蠱惑?另外,你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我是大宋皇城司指揮使。皇城司幹嘛的你知道嗎?”穀雨笑著道,見木婉清搖頭,穀雨便解釋道:“皇城司便是大宋皇帝的耳目,為他監視調查內外官員的消息,你的好爹爹鎮南王乃是大理國的皇太弟,大理當今皇帝沒有子嗣,又一心好佛,早晚禪位給你爹,到時候你這個山野之女,就是大理國的公主了,你說我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木婉清啞然。
沉默半響之後道:“你不是要抓我嗎?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穀雨笑道:“咱們大宋朝有點奇葩,一等洋人二等官,你是他國公主,便是典型的一等洋人,我要是貿然抓你,到時候大理國發出抗議,皇帝肯定訓斥我多管閑事。我這官可是皇帝給的,自然不能惹皇帝生氣,對吧?你可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段家和睦。”
“哼!你也是一個馬屁精。”木婉清不屑說道。
穀雨不以為然道:“我雖是個武官,但卻是皇帝的耳朵和眼睛,而且俸祿比同級別的文官要高兩倍,這幾年賺的錢足夠我頤養天年了,我當然要拍好皇帝的馬屁,這可是我的職責所在。”
木婉清怔了怔,忽然覺得對方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當即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此時風光瀲灩晴方好,在這臨湖畫舫上,麵向著遼闊悠遠的寧靜柳江。木婉清背靠在軟榻上,涼風習習拂麵,雖然麵容大半被麵幕遮擋,但隻露出來的一雙明眸,長長睫毛微微顫抖已是一種別樣生動。
微風不大,隻吹皺一泓江水,細細的鱗波旋起旋滅,恰如少女旋喜旋憂悸動心情。遠處遊船劃過水麵,便如在通透的鏡麵上滑行一般。不知名的水鳥低低掠過湖麵,拍打的羽翼偶或扇起一輪漣漪,接著一頭紮進蘆葦蕩中,頓時便激起一大叢紛飛的白茅。
凝望著這靜謐的湖光山色,木婉清紊亂悸動的心境也漸漸平和下來,她忽然發現,這柳江的景致居然如此動人,可惜自己早沒有發現。
穀雨見她半天不說話,隻是將目光看向江麵,心中微微奇怪,隨口問道:“姑娘已經康複,畫舫也已靠岸,為何還不離開?”
木婉清清冷道:“你剛才不是說一等洋人二等官嗎?你既然說我是大理國的未來公主,那必定是你這個皇城司指揮使的貴客了,姑娘想多待一會,不成嗎?”
“哦。”穀雨怔了怔,苦笑一聲,你一個段家人,居然對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招是自來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