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家答應你了。”
聽了穀雨的要求,魏忠賢稍稍思考,便點頭答應。
對方的要求在魏忠賢眼裏,根本不值一提,隨口就能做到。
但有朝一日他落魄了,對方能給與他最大的幫助。
魏忠賢為什麼能權傾朝野,就是因為天啟皇帝寵信。
一旦皇帝駕崩,新皇不待見他怎麼辦?
到時候發配他去鳳陽守陵,路上的安全就得靠穀雨保護了。
當然,這對於魏忠賢來說,這隻是萬一的局麵。
無論是哥哥當皇帝,還是弟弟當皇帝,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而且皇帝的弟弟信王,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正需要他這種老成持重者給他保駕護航,他魏忠賢還能權傾朝野幾年。
這期間,無論穀雨想要什麼富貴,他魏忠賢都能幫他實現。
穀雨聽到魏忠賢答應了他的要求之後,便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九千歲釣魚了。”
魏忠賢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會意,便帶著穀雨離開了。
走到岸邊,看見田爾耕和許顯純並肩而立,澹澹的看著他,穀雨笑了笑,衝著兩位錦衣衛上官拱手施禮,便轉身離開了。
田爾耕皺眉看著穀雨離開的背影,問向許顯純:“這個就是四小姐看重的那個穀雨?”
許顯純點點頭:“據說力大無窮,武功高深無比,又能言善辯,義父很看重他。”
“義父果然招賢若渴。”
“是啊。”
田爾耕感歎片刻,又看向釣魚處,眼神釘在陸文昭身上:“義父身邊那個伺候的,是誰啊?”
“是北鎮撫司南街千戶所的千戶陸文昭,孝敬我兩百兩銀子,求在義父身邊待上片刻,便宜他了。”許顯純笑著說道.
“南街千戶所,那豈不是穀雨的頂頭上司?”田爾耕樂了。
剛才副千戶陪著九千歲釣魚,談笑無忌。
正千戶卻站在一旁,戰戰兢兢地伺候著。
豈非可笑?
“可不是嘛。”許顯純笑道,“不過他不覺得尷尬,我們何必替他尷尬。”
“說的也是。”
……
陸文昭當然不尷尬。
他來魏忠賢身邊服侍,又不是真的想做魏忠賢的走狗。
他隻是想從魏忠賢身邊得到便宜行事的權力而已。
因為接下來要調動錦衣衛進行大動作,這瞞不過魏忠賢的耳目,所以他必須事先吹個風。
他恭恭敬敬的伺候著,然後在魏忠賢的魚竿釣到魚的時候,親自下水把魚給抓上來了。
看著他這般恭順,魏忠賢冷哼一聲:“說吧,想要什麼?”
陸文昭跪在魏忠賢麵前,語氣中帶著落水的顫抖:“卑職自此願鞍前馬後,萬死不辭。鬥膽向廠公討個差事。”
魏忠賢斜眼看著他:“收複遼東,驅逐建奴,你行嗎?”
陸文昭聞言,一股豪情生出,瞬間就想答應下來。
….他是軍人出身,當年參與過薩爾滸之戰,做夢都想報仇雪恨。
但他瞬間反應過來,知道魏忠賢在試探自己,是以生生的控製住嗓子。
果然魏忠賢繼續道:“山東民變,平定流寇,你行嗎你?”
陸文昭不語了。
滿朝文武都幹不成的事,陸文昭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自然也幹不成。
他若答應的快,隻會更加被人看不起。
魏忠賢看著跪在那裏的陸文昭,隨口道:“倒有件差事,皇上龍體有恙,得三條腿的金蟾做藥引子,去弄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