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穀雨身形一晃,人影已經消失在馬車裏麵。
楊過反應神速,馬上掀起門簾,穿出車外。
隻見穀雨已經站在馬車頂上,縱然馬車在緩緩移動,他也如站在平地一般。
隻見他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長弓,左手又多了一隻利箭,下一刻,便弓如滿月,箭如流星。
“嗖!”
楊過隻感覺到一縷鋒利的風從眼前掠過,刮得眉宇間有些生疼,在百步開外,樹上已有一人應聲落下,油膩的衣衫,滿是風霜的臉,正是崔老四。
此時他臉色慘白,一臉驚懼,摔落在地,狼狽不堪。
因為他肩頭上釘著一支長箭,箭身透體而過,鮮血淋漓,非但疼痛無比,還讓他全身勁力難以施展。
其實這一箭本來是要射穿他的咽喉,若非他崔老四內力深湛,輕功了得,全力躲閃,隻怕已經一劍封喉,掛在樹幹上。
穀雨大笑道:“能躲過我這一箭,不愧是一流高手!”
話音剛落,手中又多了一支箭,鎖定了對方。
名為崔老四,實為崔南山的家夥此時方才露出駭然絕望的神色,急運內力,飛速向後逃竄。
為了活命,他也顧不得箭傷,將全身內力催到極致,拚著以後傷重難愈,先顧得眼前逃命再說。
不得不說,崔南山能成為被地主豪紳嫉恨多年的飛賊,輕功上確實有過人之處,全力奔馳之下,一瞬間已經逃出十餘丈。
但弓弦聲一響,崔南山隻覺得後背一痛,低頭看到前胸已經透出箭頭,全身力量瞬間盡數流逝,他雙膝一曲,頹然倒下。
馬車打了個彎,調轉車頭,在崔南山的屍身旁停下,穀雨取下了長箭。本來這貫入人體,被骨節卡住的箭失是很難取出的,但在穀雨手中,卻如同探囊取物一般,隻是手腕一振,箭失就拔了出來。
楊過看的心馳目眩,忍不住仰天長嘯。
“師父,你太厲害了!”
穀雨笑道:“這都是練出來的。”
“那接下來我們再去找哪個大盜的晦氣?”
“嗬嗬,現在我們已經有價值十萬兩銀子的財寶,還需要再去找哪個大盜嗎?”穀雨笑道:“咱們全真教建造重陽宮,也就花了幾萬兩銀子而已。”
“嘶……”楊過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明白十萬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合著能建造兩座重陽宮了。
“那這些錢我們怎麼花?”楊過皺眉道。
錢多了當然是好事,可是她們坐著一輛馬車行走江湖,這幾百斤的東西在車上,難免引起行人的覬覦。
雖說師父武功高強,不在乎強人。
但也不願意這些家夥如蒼蠅一般在身前飛來飛去不是?
“要花這錢,容易得很。可是要想把這錢花的物有所值,就要細細思索了,過兒,我問你,你長大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楊過張口就來:‘自然是繼承我祖先楊公再興的遺誌,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做一個響當當的大將軍!’
“可我記得告訴你,楊公再興年輕的時候做過反賊的部將,後來才投降的嶽王爺,之後才是為國效力的楊將軍?”
“師父說過。”楊過點頭。
“大宋偏安南方,可是重文輕武的政策一直沒變,你要想早點當上將軍,最好的辦法是效彷你先祖,先招兵買馬,占據一方,再讓朝廷招安,這樣就能成為朝廷倚重的大將軍。”
楊過聽了愕然不已,半響指著馬車裏的金銀珠寶說道:“師父的意思是我們用這些錢招兵買馬,當反賊?”
“招兵買馬不錯,可是當反賊就不對了。”穀雨笑道:“攻城略地,傷害的是老百姓,我打算帶你做海盜,劫掠海上!等將來再向朝廷投降,做個將軍上戰場,方能實現心頭誌願,這叫曲線救國!”
……
楊過被穀雨pua的迷迷湖湖,這一兩年來對師父的深深敬重欽佩,讓他堅定的認為師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這宋廷上下都是昏君奸臣,一般的好人哪裏能熬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