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當然不會僅僅搞程建軍一個灰頭土臉,這僅僅是程建軍所做作為的一點利息而已。
他會用幾十年的時間,慢慢折騰這小子。
程建軍今天上班晚了,緊趕慢趕總算在中午之前趕到鋼琴廠,結果一進來就被副廠長叫過去了。
“建軍,你瞧你辦的這些事!”
副廠長將一份公函遞交到程建軍手裏。
程建軍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原來這是義利食品廠發來的公函,大意是程建軍誣告義利食品廠的職工,挑撥離間,造成幹群關係緊張,發這份公函,是希望貴廠給於嚴肅處理。
附帶的還有程建軍的談話記錄。
這公函發的也太快了吧。
我還沒到廠子呢,它先到了。
“說說吧,建軍,這是怎麼一回事?”副廠長生氣的問道。
副廠長認識程建軍的父親,自然不想把事鬧大,所以隻是找程建軍談話。
程建軍心中對韓春明惱恨不易,但眼下也隻得支支吾吾,編了一個說辭對付過去。
副廠長心知肚明,假裝接受了程建軍的說辭,然後警告程建軍少整這些有的沒的,這才揮手讓他離開。
連續被兩家廠領導狠懟,程建軍也是心有餘季,接下來來相當一段時間,他隻得夾著尾巴做人,甚至見到蘇萌都不敢打招呼了。
蘇萌本來就看不上他,沒有這個人過來添亂,她感覺清淨了不少。
隻是,韓春明怎麼這麼忙,是真的不想搭理她,還是因為自家父母和奶奶的緣故?
……
穀雨心裏沒有這種小兒女心思,他繼續在那些大院子弟和鄉下能人之間來回穿梭,帶著李成濤、蔡曉麗做票據生意短短一年時間,賺了十萬塊。
他一直叮囑李成濤和蔡曉麗,說現在這個時候,誰有錢誰就是會被針對,一定要低調。
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盡管賺的錢夠整個大院一輩子的工資了,但他一點也沒有展露,最多給家裏添了幾個時興的家具,肉菜豐富些,然後時不時給春明媽五十元,讓她在鄉下親戚來掃蕩的時候也能挺直腰杆。
這一天和幾個大院子弟一起喝酒的時候,馬奎勇給他透露了一個小道消息:“春明,本來我還想著幫你介紹一個好點的單位,現在不用了。上麵有消息了,可能要重新恢複高考,憑你的聰明勁,考個好大學還不是輕而易舉?這樣出來就是幹部,我給你說,你回去就趕緊開始複習吧!對了,可別給外人說啊。”
穀雨點頭道:“其實我早就猜到快恢複高考了,一直在複習呢。”
“你猜到快恢複高考了?憑什麼?”馬奎勇和陸援朝對視一眼,一臉不解。
他們這些大院子弟都沒有及早得到消息,憑什麼你能猜到?
穀雨道:“自古以來新君登基,要麼大赦天下,要麼開恩科,總要收攏人心,招攬人才。那位在法國留過學,也曾帶兵打仗,還在聯合國發表過演講,論見識論格局,在全世界都屬於第一流,所以知道他恢複工作後,我就開始複習了……”
“行啊!不愧是咱老京城人,就是懂政治。”馬奎勇連連點頭,暗暗感歎老爹說的沒錯,所謂十步之內必有芳草,看來我今天就遇到一位,一定要好好的相處,說不定將來有問計之處。
和這幫大院子弟吹過牛之後,穀雨回家休息,剛走進大院,便看見蘇萌等在那裏,見他過來趕緊興奮地迎了上去,然後壓低嗓音小聲說道,“春明,我聽說要恢複高考了,你也趕緊好好複習,咱們一起考大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