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一聲令下,又有唐軍長槍利箭指著,三千回紇騎兵趕緊下馬。
唐軍按照早先安排好的預桉,牽走他們的馬匹,挑選出他們的頭目,打亂他們的編製,將他們徹底融入唐軍序列之中。
根據他的軍令,何履光、趙國珍、徐浩等齊王府南陽留守將領,率軍北上,聯合南霽雲、曲環等人,圍剿四處逃散的叛軍殘餘。
北方的張巡、許遠等人,也開始組織大軍,圍剿安史殘餘勢力。
說起來,張巡是真正的學以致用的兵法大家,他可不隻是會守城,還會圍剿躲在山上的叛軍殘餘。
當然,最主要的,他的嘴遁技能也是的點滿的。
不知道用了什麼計策,躲在王屋山的三千安史叛軍自相殘殺,李懷仙、李寶臣兩人聯手,誅殺了駱悅、蔡文景,捆綁了史朝義,帶著參與的一百多人,出山向張巡投降。
就這樣,史思明和史朝義父子倆重新在洛陽相遇了。
沒等他倆有什麼感慨,穀雨已經砍了他倆的人頭,連同葉護,以及三百多個叛軍官員將領的腦袋,一起送到了長安。
負責押送的是李泌。
李亨在含元殿看到這些人頭,頓時龍顏大悅,然後問道:“長源,朕已經給齊王下旨進京,他為何遲遲不至啊?”
李泌道:“回陛下,齊王有言,安史叛軍之所以起兵造反,概因土地兼並、府兵製崩壞,為防止死灰複燃,大唐再遭重創,齊王坐鎮洛陽,節製關東諸郡,整頓土地,清理戶籍,恢複生產,以重現大唐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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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亨臉色大變。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待在洛陽不回來了?
沒有朕的命令,不經過三省審核,你有什麼資格坐鎮洛陽,搞什麼整頓土地,清理戶籍?
這是你一個藩王該做的嗎?
李亨越想越怒,正想施展一下雷霆之怒,眼睛掃過下麵,忽然看到楚王李豫一言不發,幾乎所有文武百官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連死了義子葉護的回紇可汗默延啜也縮著脖子躲在人群中,心中頓時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也暗澹下來。
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這三郎羽翼已成,人又在洛陽,輕易處理不得,必須緩圖之。
論隱忍,李亨太有經驗了。
當年他當上太子之後,父皇李隆基忌憚他,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隔三差五的拿捏他,皇甫惟明、韋堅等太子黨羽也被一一剪除,就這樣,李亨還不是堅持到了最後,借助安史之亂,通過兒子和太監聯係禁軍,終於擺脫父皇的控製,跑到靈武登基稱帝?
如今這局麵雖然艱難,但坐在皇位上的可是自己。
而且三郎功高,對他這個父皇李亨來說,也是好事。
因為儲君楚王李豫英武,和郭子儀、李光弼交好,與回紇可汗默延啜是結義兄弟,又有雲南獨孤家的數萬苗軍,已經威脅到他這個皇帝的權威。
這個時候給三郎高官重權,正好可以和大郎抗衡,他這個父皇居中而製,豈不妙哉?
是,這種局麵是有可能造成武德年間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