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了約有十五分鍾,到了古玩市場,李軍去泊車,雨桐跟著蕭勁沿著待道往裏走。那些買來的串串燒她在車上吃了一點,不想拎著,隻捧了杯奶茶,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喝。
“你說的那家店叫什麼名字?”過了一會兒雨桐快走幾步跟上他,忍不住問。
他沒有停,反而步子加快,在前麵一家店鋪前停下,用下巴指了指上麵說:“就是這家,雅鬱堂。”
古董街本就是一水的複古建築,雅鬱堂內更是古韻氣息濃濃。那老板仿佛見過蕭勁,一看見他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喚著:“蕭總!”而後,看看後麵跟著的雨桐,眉微聳了一下,眼梢帶笑道:“這位莫非就是您才新婚的……”
蕭勁一手指了指雨桐,語氣隨和自然,“我太太。”
“哦!蕭太太真是年輕又美麗!”老板眼睛明亮地閃起,打量雨桐。
雨桐聽見蕭勁說太太二字已經有些臉紅,此刻被陌生人盯著更不自在,略低了頭,隻伸了手出去,象征性地跟老板握了握。
蕭勁趕時間,老板也知道他是忙人,閑話不多說就提起了黃賓虹的那幅畫。老板的眼光曖昧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聲調抬高,歡歡喜喜道:“蕭總要黃先生的那幅《青城煙雨畫冊》,真是慧眼!”說著,老板把夥計招到身邊到後麵取畫。
雨桐和蕭勁跟著老板坐到一旁的桌子旁,隻聽老板說:“現在黃賓虹先生的畫市麵上不少,拍賣行裏也常見到,但真跡不多了……”
這時,夥計把畫冊拿來了,老板一時站了起來,很鄭重地接過,蕭勁和雨桐見狀也站了起來。
老板把畫輕放到桌子上,慢慢展開,聲調高朗,“蕭總,蕭太太,你們看!”
蕭勁和雨桐都俯了身看過去,但蕭勁並不懂畫,不禁看了雨桐一眼,卻聽雨桐說:“這是畫冊是黃先生晚年的畫吧?”
蕭勁俊眉不經意挑了一下,老板奇道:“蕭太太懂畫?”
雨桐略帶忸怩笑了笑,“隻是聽人說過黃先生的畫,我不過看個熱鬧罷了。這上頭的題款書法很韻中有力,年輕人恐怕是寫不出來的,且畫的筆墨攢簇,層層深厚,卻是水墨淋漓,雲煙幻滅,雨意滂沱,積墨、破墨、漬墨、鋪水,用的皆恰到好處……”
老板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那這畫,蕭太太就放心了吧,絕對的真跡,買回去不管是收藏價值還是藝術價值皆是上乘之作。”
古董市場內仿品多了,蕭勁不禁看向雨桐,用眼睛問,你說這畫是真跡嗎?
雨桐看著那畫,微抿唇說,“留白處大片留白,著墨處大片簇墨,是黃賓虹先生作畫的一個特點,款也對,是真跡。”
老板連連點頭,“蕭太太果真識貨!”
蕭勁略笑了笑,對老板說,“那就把這幅畫冊包起來吧,我們要了。”
老歡喜應下,叫夥計把原本裝畫的大錦盒子拿來。
這空當,雨桐禁不住睨了蕭勁幾眼。黃賓虹先生的畫可不是尋常物,一平尺少則都幾千,多則上萬,這幅畫冊最少也不會低於50萬,她說是真跡,他就這麼放心的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