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樂悠謀劃得很好,但實際上墨憨憨第一件事便是想辦法遣散他們的第一批跟隨者。

要輔佐這麼個玩意兒,真難......

樂悠給墨語講了趙國的現狀,看到這家夥拖著下巴做思考狀,樂悠就覺得要壞事兒。

這墨語一動腦子,那是必定要口嗨一波的。

“樂悠......”

“停,住口,快停下你的粗鄙之語!”

樂悠急忙說道,擺出一副嫌棄臉,可這卻讓墨語給氣壞了,四處找馬鞭。

“嘿,找不到吧,剛才我給藏起來了!”

樂悠得意地吐了吐舌頭,就看到墨語羞憤之下從馬鞍袋裏掏出了威馬的胡蘿卜。

“......”

“姑娘,我們有話說話,不要動手。”

“我丟你個胡蘿卜!”

一根胡蘿卜以飛快的速度接近了樂悠的腦門,蘿卜尖戳到了他的額頭,頂起一個大包。

“疼·疼·疼!”樂悠捂著腦門大聲喊道。

“哼,誰叫你嘲笑本殿下的!”

“你暴虐無道,蠻不講理!”

“我還就這樣了,有意見?”

“我......我忍了!”

樂悠咬著牙說道,心裏憤憤不平,準備等會兒弄些錢去城裏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樂悠,墨語!”

顏兮的喊聲在耳邊響起,樂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遠處正有一行馬車迎麵而來,聲勢浩蕩,更有隨行人等舉著顯眼的大旗。

旗子上寫著一個大字:

【秦】

樂悠本著不找事兒的原則喊墨語一起駕馬到側邊讓路,但看著那旗子上的‘秦’字卻皺起了眉頭,不過思考後卻有露出明悟的表情。

雖然樂悠在齊國臨淄肆意享樂,可實際上天下事兒卻知道的一點不少,畢竟就算樂悠不想知道,齊王也成天兩頭地過來問他,在他耳朵邊上叨叨叨。

這群人向西而行,旗上印著一個‘秦’字,多半是秦國在趙國做人質的重要人物被放歸本國了,而隨行的不少戰士也說明了此人並不簡單。

而人質的話,多是王家子弟,秦國與趙國互相留有人質,這位應該是......

樂悠又皺起眉頭,卻隻回憶道別人說這事兒的時候自己在喝酒。

好吧,記不起來了就不是什麼重要事兒了。

秦國王子,嗬嗬,他左邊還有個晉國殿下呢,這玩意兒一點也不新鮮,而且還麻煩大家。

正當樂悠從馬車上移開目光的時候,卻與馬車前那位駕馬之人對上了目光。

那人身穿一身青衫,三十歲模樣,略顯瘦小卻十分幹練,尤其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和山羊胡,讓人過目難忘。

兩人目光相交的那一瞬,樂悠的瞳孔便逐漸放大,對方卻也是同樣的反應。

樂悠所感覺到的......是危險,想必而那人也是如此。

兩人始終對視著,直到馬匹交錯而過,那人才扭過頭去,繼續帶著隊伍前行,樂悠的嘴角不受控製地翹起一絲危險的笑容。

他看到馬前站著一位忙農活的老人,老人看著車隊消失的方向,似乎是認得那一行人,樂悠便禮貌問道:

“老丈,請問剛才那隊是何人啊?”

老人抬了抬頭,又拿起手中的鋤頭忙活,卻也回了樂悠一句:

“哦,那位啊,是附近幾國最有名的大商人呂貴人啊。”

“呂貴人?”

“就是大商人.....呂不韋!”

老丈轉身去往另一塊地忙活,不再搭理樂悠。

樂悠眯起眼睛,緩緩駕馬前進,還不忘招呼墨語顏兮二人,可實際上卻另有所想,神遊天外。

呂不韋是陽翟(今河南禹州市)的大商人,他往來各地,以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積累起千金的家產,雖然在這個商人低賤的時代無路做官,但卻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隻一眼,樂悠就能確認,對方和他某些地方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