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還活著,誰告訴你我死了?你這是幹嘛呢?幹嘛呢!”
樂悠皺著眉頭大聲喊道,氣急敗壞地指了指墓碑。
“還樂悠之墓,殿下啊,您這是在盼著我死嗎?”
墨雨顯得有些心虛,便後退半步,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失態,順便擦了擦淚痕。
“我...我聽幾個士兵說,看到你被路過的盜賊殺死了。”
“啊?什麼?”樂悠納悶起來,心想那幾個兵為啥會編出這種瞎話,“你說,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問的?”
“我看到你沒回來就特別擔心你,回到城裏去找你,我打聽了半天聽人說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去了青樓,我就一路跟了過去。”
“哦...然後呢?”
“然後我趕到的時候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兵,手中還拿著你的煙杆,我以為......”
“你就以為我被人殺了?”
樂悠表情一抽,顯然是根本不打算繼續問了。雖然他大概猜到了墨雨的想法,但當這家夥親口承認的時候,樂悠還是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和那群人打了起來,逼問他們你的下落,最後他們告訴我煙杆是從盜賊手中搶來的,而盜賊正好殺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
“額......”
感情是這憨憨嚴刑逼供,讓人家不得不胡謅一通,關鍵是她還真就信了。
“我沒事,隻是有個人偷走了我的煙杆。”
咳咳,對,他確實是被盜賊偷了,不然那煙杆怎麼會出現在青樓呢?
他樂悠可是翩翩公子清白如玉,才不會出入煙火風俗之地。
“那太好了。”
墨雨放心下來,一邊笑一邊抹著臉上的淚痕,在樂悠看來真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你也是真夠奇怪,還立了個墓碑。”
樂悠說著走到墓碑前,看著墓碑上‘樂悠之墓’四個字心情複雜,他把木茬拔出來,手指捋過邊緣,能感覺到那股新木茬的勁兒。
“剛刻的?”
“嗯,剛刻了一會兒。”
墨雨回答道,也覺得有些尷尬。
樂悠輕輕的哼了一聲,這個憨憨總喜歡在這種沒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他樂悠死不了,永遠都死不了,除非......
算了算了,可千萬不能給自己立flag。
樂悠將那木牌交給墨雨,說道:
“就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不用給我立牌子。”
“為什麼?”墨雨顯得很是不解。
那還用說,當然是虧心事做多了,怕人跑分唄......
“亂世之中,誰死了都是常事,死了便死了,煙消雲散,一了百了。”
樂悠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我總覺得....應該留下點什麼。”
墨雨笑著將木牌又給了樂悠。
“留下這個?有什麼用,浪費時間罷了,你要是把這股勁兒用在正道上,早就統一天下了。”樂悠哼了一聲,將木牌扔掉。
“有時間的話,不要刻木牌,堆土丘玩,幹點正事。”
樂悠對墨雨說道,正要拔腿往營地走,身後卻傳來墨雨不情願的反駁聲:
“才不是堆土丘,我有挖坑!”
“行行行,挖坑,挖坑。”
我的天,這重要嗎?樂悠在心中暗自吐槽。
等等...
這憨憨幹嘛要挖坑,莫非是要埋些什麼?
“你挖坑幹嘛?”樂悠回頭問道。
“埋東西啊,衣冠塚,就是將物品代替主人下葬這樣。”
“你...你埋了什麼?”
樂悠的眼皮直跳,一股不好的預感直頂天靈。
“我埋了那個,嘿嘿......”
墨雨說著說著,卻也知道不好意思起來,心虛地傻笑。
“你......”
樂悠的聲音戛然而止,腦海中忽然回憶起墨雨剛才的話:
‘我趕到的時候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兵,手中還拿著你的煙杆。’
‘手中還拿著你的煙杆。’
“你埋的莫非是......我的......”
樂悠傻傻地問道,已然風中淩亂,墨雨撓了撓頭,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對不起啊,我埋了你的煙杆。”
夜晚的森林之中,忽然傳出某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我的煙杆!”
之後樂悠撿起自己的墳碑用來刨土,弄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寶貝煙杆重見天日,但煙杆中卻早已經填滿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