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悠說道,聲音傳入琴子櫻胸中不斷地鼓動著,每一次鼓動都喚起琴子櫻的一段記憶。
她想起的,全是父親的樣貌與表情,全是那些...她在私下無人時看到父親在燭火前露出的猙獰神色。
她是知道的,自從認了安國君做了幹爹後,異人就變了,他會在燭火下奮筆疾書時忽然停下思考,手握著筆,咬牙切齒,直到將筆給掰斷。
因為不受父王疼愛而流落異鄉的異人如今卻成為了正位皇孫,這幾十年來艱苦帶來的忍耐幾乎在一夜間化為銳利。
異人展露出了自己的鋒芒,似鷹隼展翅翱翔,要向世間露出爪牙,奪回屬於自己的天空。
可這時鷹隼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係著一根繩,繩子的另一頭攥在一個商人手中。
鷹的驕傲不允許他再低頭,他想要脫開商人的束縛,可那鎖鏈卻早已深深地埋入血肉之中。
商人養了一隻鷹,想要憑借它占有天空,而鷹卻無法反抗,隻能與商人對峙著,鷹想贏。
所以它很清楚,自己必須要放棄些什麼,或者放棄幾乎一切。
琴子櫻咬著唇,低著頭,樂悠很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他很奇怪琴子櫻此時的表情,便湊過去看。
可事情第一次出乎了樂悠的意料,琴子櫻猛地抬起頭,捧起樂悠的臉便直接吻了上去,雙唇相接,樂悠能感受到那過分的柔軟,還有自嘴唇上留下的一行淚。
琴子櫻將樂悠撲倒,也分開雙唇,這時樂悠能清楚地看到她臉上的淚痕,還有倔強的忍耐。她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脆弱和動搖的樣子。
在樂悠靠近的那一瞬間,想用吻來掩飾一切,可不知為什麼,她卻還是哭出來了。
“白親了,我還是看到你哭了。你太倔了......”
樂悠搖了搖頭,心中暗歎一聲,卻又立刻鐵石心腸起來,盤算起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王室血脈有一點價值的話,那就是有一條成王的捷徑可以走了吧。而他,就要最大程度地發揮那些價值。
接下來,就得是他最擅長的煽動人心了,呂不韋養了隻鷹,他自然也能養,也同樣能利用那鷹來占據秦國的天空。
“子櫻啊。”
樂悠說道,剛打算去煽動琴子櫻心中的仇恨和欲望,卻被琴子櫻用手指按住了嘴唇。他見到的,是身上少女美麗而淒慘的模樣。
琴子櫻說道,一邊脫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
“你把我叫來小樹林,就是這個意思吧,想想也是,我身上還有些價值的,就隻有身體了。”
嗯......
等等,停下!
在下是在想些宏偉的爭霸大計,怎麼忽然變成小樹林猥褻了?
琴子櫻低下身體,樂悠能清楚地看到那白皙的肌膚,該說王氏的好處又多了一個,那便是女子多是絕色。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可挑剔,肌膚雪白,身材纖細,樣貌精致,此時還帶著一副苦澀的笑容,那笑容充滿了無力,就像是在勾引人施暴一樣。
而人,在以絕對強勢的地位施暴的時候,就一定會感到快感。
樂悠的心中也逐漸升起一股殘虐之氣,他也想去占有和蹂躪美好的東西,那種誘惑幾乎無人能夠抵擋。
這黑夜之中,任誰都無法熄滅那為自己帶來溫暖的欲望之火吧。
就算是他樂悠。
樂悠的雙手環上琴子櫻的腰間,可偏偏耳邊傳來琴子櫻最後的請求:
“能不能,放過我弟弟啊。”
能不能,放過我弟弟......
這句話在樂悠心中不斷地響起,勾起他深藏心底的回憶。記得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女孩站在他麵前,說出了同樣的話,付出自己保護了他。
這個世道把一切都從你手中奪走,想要留下什麼,就得用全部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