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朝端著月如拿來的荷葉陳皮水,在門外微微一怔,那個俏生生的人影已經走得遠了。
獨孤清聽見月如是奉著梅輕雪的命令給他送來消食之物,別提多開心了,隻是左右不見翰朝回轉,便隻有自己開口喚了一聲。
“翰朝,你拿著什麼,還不拿來?本王都積食了!”其實他並沒有積食,隻是那是梅輕雪拿來的東西,他舍不得浪費罷了。
“哦,屬下失禮!”翰朝連忙把手裏小杯子端到了獨孤清的麵前。獨孤清端起來就喜滋滋地喝掉。
“王爺,你就這麼喝了?”翰朝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王妃精靈古怪,今夜這麼殷勤必是有什麼謀算,哪知道王爺咕咚一口就喝了。
“好了,你快一邊休息去吧,別在本王的耳邊聒噪。”
梅輕雪拿來的東西,就是毒藥他也不會皺眉,那是她給的,雖然知道她很是有些整人的手段,但是用在他的身上基本是沒有用的,獨孤清現在可是真的百毒不侵。
“知道你好,是個忠心的,本王念著你的情分,現在真的沒有事情,剛才我都檢查了,沒有什麼不妥。”就是從廚房端來的久遠了些,有些冷了。
“是。”翰朝退在了一邊,盤腿坐了下來,獨孤清也是側身睡了。
獨孤絕回到自己的府裏就是一通發火。
“該死,等本皇子有天成了大事,把你們一個都不留下。”他的臉上滿是陰狠,眼中冰冷無情,原本想著弄幾個品貌上佳的孌童,沒有想到看見的卻是六皇子和他的王妃。
去哪裏不好偏偏去他的月香樓,弄得他顏麵全無,就是杖斃了幾個奴才,他還是不解氣。不把六皇子和那個梅家的小姐除掉,他的心裏都不能順氣,不但損了他的顏麵,還要什麼精神損失費,也虧得她想出來,開得了口。
“殿下,別著惱了,惱壞了身子。”獨孤絕的侍妾嬌媚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出,一雙如蛇的玉臂,軟軟的纏住了他的腰肢,現在的感覺正是火氣最為旺盛的時候,一般沒有哪個侍妾膽敢過來挑逗,敢的也隻有麵前的這個叫玉雪的女子。
“玉雪,滾開!”獨孤絕壓下心頭的火氣,沒有對她發火,也沒有掙脫她的手臂,隻是強壓這怒火低聲說了一句。
“就不,殿下,你何必自己一個人白白在這裏惱怒?”玉雪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魅惑,獨孤絕沒有推開她,而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玉雪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就是再大的怒氣也能平靜下來。
“你有好辦法?”
“婢妾認為,你可以叫他們跟你一起不舒服。”玉雪的眼珠一轉,就在獨孤絕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嗯!”獨孤絕聽見玉雪的話,眼中眼神不定,臉上的陰鬱也是散開了些許,“你這個法子頗有些損人不利己。”
“婢妾就沒有要利己,要這個法子要把你一樣扯進來了,就不會懷疑你啊,你想想?”玉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得意,嘴角也彎彎地向上翹了起來。
“就按你說的辦。”獨孤絕心裏的陰鬱完全散開,把玉雪打橫抱起,就朝向內室走去。
玉雪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厭惡,但是轉瞬即逝,獨孤絕大步的走進內室,沒有看見玉雪的表情。
玉雪的臉上又浮起了之前一樣的嬌美笑容:“陛下,壞死了。”
“哈哈,一會就更壞了,”
半晌之後,玉雪下了床,腿腳有些虛弱無力,在獨孤絕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上滿是怨怒和憤恨,隻是那個人滿意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去,給主子說,按計劃行事!”
玉雪的朝向一個黑暗的角落,快速地交代了幾句。
“是!”一個低啞的聲硬回了過來,很快那裏有回複了平靜,玉雪慢慢的走了回去,她被那人折騰得幾欲昏死,都是強忍著才沒有暈厥,把自己的身子泡在了滿是鮮花的香湯裏,摸著自己身上的斑斑淤痕,玉雪的眼中流下了兩滴淚水,隨即恢複了常態。
她還是那個妖媚的侍妾。
獨孤絕早上起來的地方,精神勁爽,就是想到今日要給那六王府送去的銀錢,卻是叫他肉痛。獨孤清是一個王爺的分子,沒有實權,也沒有屬地,拿的隻是皇子固定的月例,那梅輕雪倒也是真的敢開口問他要錢,不怕他一怒把他們殺了嗎?
“來人。”
“是,陛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玉雪梳著頭,眼睛都不轉一下,那獨孤絕也不惱怒。
看著她姣好的背影,嘴角含笑,昨夜一番大戰,現在他的心情好得很,“去叫管家給本皇子備下十八萬兩白銀,一千兩黃金,送到六皇子府上。”
“是!”侍女應聲就要站起來去找管家。
獨孤絕像是想到了什麼,張口喚住那侍女:“哎……”
“主子請吩咐!”
“叫管家全部送五兩的銀錠,一兩的金葉子。”
“是!”侍女這次轉身的時候,獨孤絕沒有喚她站住。
玉雪緩緩地轉頭,手裏還在往發髻之上插著發簪,“王爺,你這是為何啊?”
她不知道那麼大筆的金錢為什麼不用銀票了事,還有那麼麻煩用零碎。
獨孤絕伸手捏了一下玉雪的粉色:“傻瓜,我就是要他不舒服啊!”
玉雪輕輕笑了一聲,沒有想到這個魔頭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
“可是你也沒有少給錢啊!”
“是啊。那本皇子還是不舒服,以後這個氣要討回來。”
“那也不是一時的事情,陛下還是快些準備上朝了。”玉雪把獨孤絕的衣服拿了過來,又服侍他穿好,這才繼續收拾自己。
“本皇子回來再收拾你。”獨孤絕伸手在玉雪的手大肆揉弄了一番,這才出門。上朝可不能晚去,他還要叫父皇改變印象,好選他為皇儲。
聽見了獨孤絕遠去的聲音,玉雪把手裏的梳子放下,鏡中的美人麵上似怒似怒,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稟報王妃,三皇子府的管家親自送來銀錢十八萬兩,黃金一千兩。”福伯站在梅輕雪的麵前向她稟報。
“哦?”好事啊,她剛起床今天就有錢收入賬。
“可是……”福伯支支吾吾的說道:“那管家好古怪,送錢給銀票即可,幹嘛壓著車來。”
梅輕雪捂嘴一笑,“別是十八萬兩的銅板,拉進來看看。”
“是。”有了王妃的吩咐,福伯把三皇子的管家讓到了一邊,金錢數目不小,必須交割清楚了才能回去和三皇子陛下交代,現在那管家也隻好跟在車後。
看著被抬進來的十九個大木箱,梅輕雪樂了。
“打開驗,福伯,你找人當著三皇子管家的麵一一驗清,本妃就看著就好了。”十九個大木箱,獨孤絕也想得出來,隻可惜那獨孤清也上朝去了,不然叫他一起來清點。
“先數那個小箱子。”梅輕雪順手指了一個稍微小些的木箱。
獨孤絕的管家上前一步,“稟報六王妃,這箱子是一千兩的金葉子。”
金葉子,是比金葉子大一些,清點起來也是較為的容易,一千兩的金葉子大概點了一個時辰,那管家已經坐立不安了,還有十八個箱子,他看見那些箱子的時候,臉上就是欲哭無淚的表情。
梅輕雪假裝沒有看見,“這位管家高興啊?”
“小的主材。”那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給祝管家上個坐,拿杯茶水。”梅輕雪吩咐道,她可不是小氣的人,那獨孤絕會整,她就整他的人好了。
“謝王妃!”祝才小心翼翼地挨著凳子坐下,六王府的茶水他哪裏敢喝。現在他都想出去了,可、可是……祝才偷偷地抬眼看了看那十八個大木箱,險些暈厥,就算一個時辰清點三個木箱,還要六個時辰,這個有些零碎,可是他調換了一早上才弄齊全的,現在還要他看著一一清點,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梅輕雪看見那祝才的臉漲得通紅,又開始發紫,兩個腳尖抖啊,再後來的時候自己嘴角踩右腳,右腳踩左腳。她在心裏暗笑,早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因為她都去了後堂放了兩回水。
看那祝才不敢開口,又不敢喝茶,梅輕雪臉上揚著微怒:“祝管家,是不是怕我六王府的茶水有毒啊,你不給本妃麵子?”
那剛才漲紅的臉,臉上的汗珠一個個往下滾,“小的……不渴!”他都快尿在襠裏了,王妃還叫他……喝茶!
“嗯?”
梅輕雪眼眸一掃,那剛才的身子就打了一個顫抖,顫顫巍巍地拿起那杯早就冷了的茶水,哭著臉一口飲下。
“謝謝王妃!”
祝才滿臉流汗。
“月如,續杯!”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忍,梅輕雪忍住笑,指揮月如添茶。
“是,王妃娘娘,”月如哪裏不知道她家王妃的促狹。
“這位管家,看你滿頭大汗的,渴壞了吧,快喝了吧,月如這裏還有涼茶!”月如拍拍自己手裏的茶壺。剛才,她特意到後麵裝了一大壺!“多謝這位姐姐,小的真不渴!”祝才的汗水流的就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