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華容酒勁上來,在他懷裏沉沉睡著,並沒有聽見他說了些什麼。
沈成濟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他早就跟華容說過,隻要她一哭,他就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雖然心疼真兒,但是想到你不喜歡她,也沒有硬把她接進府裏,惹你生氣,礙你的眼了……我接濟她,讓她過得好些,你就別生氣了吧,畢竟她也是我妹妹……”
沈成濟自言自語地說著,竇華容遲遲都沒有回應,是睡熟了。
馬車停下來,元兒撩開簾子:“侯爺,沈府到了。”
沈成濟點點頭,沒急著下車,吩咐元兒道:“你先去府裏拿件衣裳出來,馬車裏炭火燒得暖,外頭風寒,華容這麼出去又要著涼。”
元兒得了吩咐,進府裏取了一件披風,沈成濟蓋到竇華容身上,抱著她下車進了沈府。
第二日天大亮,竇華容才醒,甚是疲憊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元兒端了洗漱水進來:“小姐這次睡了好長時間。”
“是啊,覺得身子乏得很,平日裏也不會睡這麼久。”竇華容憊懶地披了件衣裳,坐在桌子邊,覺得後腰也酸得很。
元兒伺候竇華容洗了洗臉,將早飯端來:“小姐,我讓廚房熬了點粥,昨天小姐喝了酒,想必今日胃口也不好,吃些容易消化的會舒服些。”
竇華容點了點頭,端起粥來湊到鼻子前,聞著一股肉腥味,皺了皺眉,又覺得反胃,把粥放下。
“這粥不合胃口?小姐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再去做一份來。”
想到吃的,竇華容就想嘔,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大概是昨天酒喝多了,今兒沒有胃口,你把這粥給侯爺端去吧,他喜歡喝肉粥。”
元兒擔心地看著竇華容:“小姐,以後酒會上還是少喝些吧,喝酒對身子不好,你本來就身子不好。”
“知道了,小囉嗦鬼。”竇華容捶了捶肩膀,還是覺得困乏,又上床躺了一會,但她這一累,一連幾日都沒緩過來。
清晨裏,沈成濟在院子裏練武,手裏的長劍翻地紛飛,安策在一旁拍著巴掌叫好,拍著拍著突然安靜下來乖巧地站到了一邊,沈成濟朝安策看得方向一看,原來是老娘來了。
沈老夫人對安策的身份一直半信半疑,所以對他也談不上喜歡,總覺得還不一定是誰家的小雜種,充了沈成濟的名聲來樣。
安策心思細,也能從祖母的眼神裏感覺得祖母並不喜歡自己,所以在沈老夫人麵前,一向是乖巧非常,說話都是很小聲的說,生怕惹了奶奶不高興。
安策奶聲奶氣地說:“奶奶好。”
沈成濟道:“娘,你怎麼來了。”
沈老夫人點了點頭:“我是有件要緊事想跟你說,關於佳音的婚事。”
沈成濟讓丫鬟先帶走了安策,跟沈老夫人坐在院子裏商談。沈老夫人語重心長:“你妹妹佳音今年也十七歲了,是時候給她找個好人家。”
沈成濟點點頭:“婚事是一輩子的事,自然是重要的大事。”
說起來沈老夫人便又對竇華容不滿意:“這嫂子終歸是外人,對咱們家的人就是不上心,她認識那麼多達官貴人,也不給你妹妹說一個。”
這一點沈成極不讚同:“既然是佳音的婚事,應該讓她自己決定,喜歡哪一家的公子,便讓他來提親就是了,我跟華容隻是兄嫂,佳音又不是孩子了,哪有聽兄嫂安排的道理。”
“你這叫什麼話,你爹沒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佳音的婚事你不操心,誰操心?你去跟竇華容商量商量,給佳音說個富貴人家,身份配得上,模樣也好的。”
沈成濟便道:“成親是你情我願的事,也不是家裏富足日子就能過得好,說到底還得佳音自己喜歡才成。”
“你不給她說,她怎麼認識那些男子。竇華容整天出去跟男子鬼混,把佳音關在屋裏當大家小姐,她不認識那些男子,怎麼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你這個哥哥當地,心無掛礙,隻想著自己。”沈老夫人把沈成濟罵了一通,沈成濟隻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