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雲間客棧,一齊去到穀得滿的客房。
房內擺滿了卷宗,有關於雲霧城失蹤案的,也有其他城池正在發生的案件。
蘇憾看到最頂上的卷宗寫著:九魁城,邪道作祟,疑似穿心宮。
九魁城,位於裴國東南側,與北嶽的交界之處。輿圖上言,該城十裏春風,其中更有九名國色天香的花魁,是一座名氣極大的銷金窟。
穿心宮,方才回程的路上曾聽穀得滿介紹過,是現今五大邪派之一,依附魔門摧心閣。
宮中之人以狠辣的奪心手成名,對戰時以手活生生地破開胸膛,摘出對手的心髒。
見蘇憾目光落在這篇卷宗上,穀得滿一邊收拾一邊對他說道:“雲霧城失蹤案的罪魁禍首已經落網,在下即日便要啟程,將其送回梁寧城關押,而後便會前往這九魁城,調查穿心宮之事。”
蘇憾回憶一下輿圖,梁寧城位於裴國靠近中部的地方,離雲霧城甚遠。
陳初瑤則好奇道:“現在沒有商船停靠,你如何帶兩個囚犯離去?”
“在下有飛行扁舟,如今正停靠在港口處。”穀得滿解釋道,“四方獄為了提高機動性,給捕頭們都配備了飛行扁舟。”
陳初瑤“噢”了一聲,然後打趣道:“你們四方獄倒是財大氣粗。”
“哈哈,陳姑娘見笑了,在下配備的扁舟,皆是隻能乘坐三兩人的小舟,隻要一張飛行符即可運作。”
蘇憾聽罷,忽然在考慮等取回遺物後,要不要也去購買一艘扁舟與飛行符代步。
前世,他都是禦空出行,從未考慮過需要其他出行手段。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不僅自己還未到四境,尚無法禦空,還帶了陳初瑤這條小尾巴。
每次要去哪裏,總是得等幾天,等待商船準備完成,有些浪費時間。
如此看來,前期還是需要效率更高的代步工具。
穀得滿行李不是很多,很快便收拾妥當。
他想了想道:“二位將去往何處?若那處有四方獄的同僚所在,便可多照料二位。”
蘇憾說道:“我二人兩日後就將去往北嶽鹿山山脈的鹿尾城。”
穀得滿一喜:“鹿尾城?此地恰好有四方獄的駐點,在下即刻手書一封,蘇兄可以將此信拿給當地的捕頭。”
蘇憾搖搖頭,說道:“不必叨擾四方獄。”
他是真的覺得不必要,他隻是順便去鹿山山脈取東西,並不在那裏過多停留,興許數日後便要跟隨其他商船前往桂城,準備青螭劍宗的入門考核。
穀得滿卻堅持說道:“蘇兄,今日之事若非有你,在下早已被歹人所殺。再且,鹿尾城近段時日並不平靜,即使蘇兄不懼,但有我四方獄照應,也並非壞事。”
蘇憾愣了一下,問道:“鹿尾城近日出了何事?”
穀得滿回憶鹿尾城四方獄捕頭給出的消息,道:“據聞,邪道‘百獸齋’的門人進入鹿山山脈捕捉野獸,在一處山上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破敗洞府,而後操控野獸探洞府時,野獸剛進了洞口便死去了。百獸齋門人大驚失色,召喚門內的修行者來查探,發現洞府被劍氣封印,猜測是仙家洞府遺跡,如今百獸齋正在召集門內的修行者進入鹿尾城。”
說到末尾,蘇憾恍然,那處洞府,應該便是他前世兵解之地。
千年將過,洞府封印漸弱,如今竟是顯露出來,被人發現了。
不過,即使封印變弱了,卻依然不是凡夫俗子與尋常散修能夠進入的。
隻是,尋常低境界的修行者若無法破除封印,而後將此事傳出去,或許會吸引來修為更高的修行者。
如此一來的話,倒是有些麻煩。
蘇憾追問道:“那百獸齋何時發現的洞府?後來可曾有人進入了那洞府?”
“大約是幾日前發現的洞府,據前幾日的消息來看,暫未有人成功進入洞府。”
聽完穀得滿的回答,蘇憾微微皺眉,從雲霧城到鹿尾城,乘坐商船走走停停,得用去近一個月的功夫。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事情還不知會產生何種變化。
穀得滿見蘇憾神情變化,疑惑地看著後者,再結合方才的問話,便猜測問道:“莫非……蘇兄的鹿尾城之行,也是為了這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