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素本就是帶傷之身,用體內洞天殘存的靈氣激發符紙,已經是她的極限。
甩出符紙後,她便身子一軟,迎麵倒了下去,徹底昏死過去。
符紙衝出的神光印光柱向林兆與白如江襲去,一股死亡陰影也隨之向二人籠罩而來。
林兆神情大變,忍住肉疼的心情,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價格不菲的符紙。
這是他耗費了許多血煉丹,才從宗內的長老手中購得的,可以說是他保命的壓箱底手段。
林兆洞天內的大量靈氣不要命的灌入符紙,刹那間便已激發!
符紙立時鑽出一條通體泛著金鐵光澤的黑色靈蛇,蛇身盤繞,將他的身影圍在中間。
神光印的光柱摧枯拉朽般毀去林兆自己的靈蛇。
連蘇憾的星雨也被衝散,露出了述遊劍的本體,繼而被吹拂至後方。
光柱傾瀉在那條黑色靈蛇上!
在衝擊之下,其金鐵鱗片皆倒豎而起,而後更是一片片被剝離,那黑色靈蛇仰天發出無聲的嘶吼,卻依舊牢牢地將林兆護在其中。
白如江則沒有那麼好運。
他身上沒有這樣的防禦手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光柱衝破血盾,落在他的身上。
神光印透過他的身體,直達其神魂處。
他頓時感覺神魂被巨力撕扯,劇痛無比,而且幾乎在刹那之後便四分五裂!
他的童孔頓時渙散,口鼻中甚至沒有流出鮮血,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倒地身亡。
光柱持續了數息的時間,而後便漸漸消散。
林兆與白如江二人身後的密林,被光柱吹得東倒西歪,清出了一條空無一物的通道。
一片狼藉中,述遊劍緩緩地飛了出來,它剛才也被神光印拂走,被殘枝落葉蓋住。
出來後,它抖了抖劍身,把劍柄上掛著的樹枝抖落,而後慢悠悠地回到蘇憾手上。
蘇憾握住述遊劍,抬眼看向林兆所在的地方。
那條護住他的金鐵靈蛇已經隻剩下了骨架,頭骨無力地耷拉在地上。
骨架內,林兆捂著腦袋,頭疼欲裂。
金鐵靈蛇擋住了大部分的神光印攻擊,但在後者消失時,還是有些許餘波落在他的神魂上。
僅僅是殘餘攻擊,便給他的神魂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劫後餘生,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感受到前方的目光,他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看去,隻看到了蘇憾獨自一人站著。
他的目光微垂,便看見那名無衍仙宗的四境弟子昏迷在地,他心下暗鬆了一口氣。
那白袍少年的攻擊即便異於尋常的三境,終究是三境。
即使自己此時神魂受創,洞天內的靈氣在引出那金鐵靈蛇時亦大量被損耗,可他不像那無衍仙宗的弟子是強弩之末激發的符紙。….而且他原本的洞天靈氣就很充分,激發一張五境的防禦符紙,不至於讓他陷入虛弱。
以他現在的狀態,殺一名三境綽綽有餘。
他陰狠地看著蘇憾,殘餘的洞天靈氣在他右手中凝聚,蛇影再現。
靈蛇隻要突破肉體限製,被秘法養成了靈氣的狀態,那麼隻要主人不死,則靈蛇也不滅。
“你們,竟敢讓我耗費一張珍貴無比的符紙,”林兆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而後嘶吼道,“你們知道我得再殺多少人,煉多少血煉丹才補的回來嗎!
“便是你們兩個人的精血,也是九牛一毛!”
他怒吼著,強忍著神魂的劇烈疼痛,將右手蛇影擊出。
蛇影分化成數道靈蛇,纏繞著向蘇憾遊去!
蘇憾腳踩登雲步法,與數道靈蛇糾纏,幾次手起劍落,都砍下了靈蛇的蛇頭。
可靈蛇分為兩截後,蛇頭的靈氣便化作微小一點的靈蛇,而蛇身則長出蛇頭,就這樣化作了兩條靈蛇。
數次劍斬靈蛇,卻讓其數量越來越多。
而且,這些靈蛇都帶著劇毒,哪怕被其牙齒擦破一點皮毛,蛇毒都會在瞬間蔓延全身。
眼見靈蛇越斬越多,蘇憾也不再攻擊,隻用劍尖將向他咬來的靈蛇挑開。
趁著空當,他腳下發出爆鳴聲,身形當即拔高而去。
可哪怕他借助登雲步升空,靈蛇也同樣可以浮空而起,如附骨之蛆。
蘇憾想了想,靈氣往劍尖灌注而去,劍尖頓時變得明亮無比,與此同時,一股暴虐的氣息頓時在劍尖生出。
“星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