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憾跟在龍知遠身後,往蜃境深處走去。
此時,他內心的諸多疑惑也大概有了答桉。
難怪岩池會憑空消失。
真龍的蜃境秘法神妙無比,縱使是他的神念,也無法看出破綻來。
難怪天機閣將此岩池評為甲字秘。
先前他還奇怪,就算“仙不去”再神異,其地點是修行界眾所周知的。
即使有與其相似的岩池,也不至於列為甲字秘,說到底就是多了一個可供修行者們觀賞探索的“景點”罷了。
此時看來,這個情報與龍人族、與真龍子嗣有關聯,定的這個評級也不過分。
難怪靈蛇穀要封山,難怪林兆方才與白如江爭吵時,說岩池裏的東西對靈蛇穀大有裨益。
他原以為他們說得是那截刀尖的剩餘部分,疑惑這兩家魔門要神兵碎片有什麼用。
原來他們在爭奪的,由始至終都是真龍子嗣。
靈蛇穀若能將流有真龍血脈的異獸收服,確實對其宗門大有裨益,畢竟他們宗門歸根結底修行的便是禦獸之道,隻是更偏好靈蛇而已。
而絕脈宗,真龍子嗣雖有其他走獸的血脈參雜,但其內蘊含的另一部分真龍血脈,卻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進入雲從山脈後的許多疑雲,此時都煙消雲散。
重新籠罩在蘇憾心頭的疑惑是,龍知遠口中的初九,為什麼要救他?
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從未與龍人族有過任何的接觸,也從未與其餘的真龍子嗣有過接觸。
除了……儲物袋的那柄白色玉質的弓。
那把弓是他前世同樣在龍巢蜃境裏得到的,得到它之後,他曾與真龍有過短暫的隔空對話,得到了一個承諾。
莫非,是因為那把弓的關係?
“唔……”
忽然,蘇憾背後的祁素輕輕一顫,發出了細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素頭靠在蘇憾的肩膀上,鼻間緊貼著他的後頸,被走路的顛簸所晃醒後,她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一股讓她覺得頗為舒心的氣味頓時縈繞在鼻腔內。
她忍不住多吸了兩口,而後才悠悠醒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睜眼後,她愕然發現,自己正被人背著。
那股讓她覺得舒心的氣味,是那人頸間的味道。
她吃了一驚,心中有些慌亂,趕緊抬起頭,身體掙紮了一下。
卻聽到身下那人傳來了聲音:“別亂動,也別擔心,我們現在很安全。”
“蘇,蘇憾?”她聽出了他的聲音,略感熟悉且不容質疑的聲音鑽進她的心間,她竟不自覺地感覺有些安心。
原本就極為虛弱的她頓時如同一個小羊羔般乖巧,不再掙紮亂動。
她側頭看了看四周,此時還在密林之中。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坐上扁舟?
逃離失敗了?
她虛弱地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裏?靈蛇穀與絕脈宗的魔修呢?”….“我們在蜃境裏,沒人找得到我們。方才那些魔修都死了,有人在幫我們。”
“蜃境?是誰幫了我們?”
“當然是我啦!”前方的龍知遠回頭笑道。
祁素吃了一嚇,這才發現前方還有一個人在帶路。
她驚訝地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孔與滿嘴的尖牙,問道:“蘇兄,他是?”
“龍知遠,龍人族。”
祁素:“?
“龍……龍人族?!”
祁素懵了,怎麼昏了一個小迷,醒來之後好像世界完全變了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