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方師弟,那蘇憾這些天如何?據說他在宗內的弟子間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神光閣頂,賀世和方奇二人對坐談話。
方奇點頭說道:“在我們推波助瀾下,眾多弟子都前去尋他切磋,我也去看過一眼,倒是頗為熱鬧。
“隻是此人太過……唔,不知該說是怕事,還是不屑與同境修行者一爭,不管大家怎麼挑釁,他硬是在屋內不動如山。
“三天前,他隻是出了一劍,便讓眾弟子們陷入難關。”
賀世歎了口氣,“我宗與他同境界的弟子,竟差別如此之大。”
“依我詢問座下弟子們,那蘇憾一直待在小院中,不曾出門,除了素兒偶爾上門之外,也不曾與其他人結交,極其離群。”
“太過沉穩避世,沒什麼少年心性,暮氣太重了。”賀世再次點出了對蘇憾的評價,他揉了揉眉心,“此人到底是早熟早慧?還是還陽之故呢?”
他放下手,忽而問道:“前些天真龍異動那天晚上,他的行跡查清楚了麼?”
“守閣的長老與他旁邊居住的弟子們,都沒有提及可疑之處。師兄,你依舊懷疑是他嗎?”
賀世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來的那天,真龍屍身便有異動,確實有些巧合。但若說是他……
“我們占據龍屍幾萬年的時間,眾多宗主、長老、印主們想著各種法子折騰龍屍,別說讓它有異動,連龍鱗都無法破開。
“連眾多九境絕巔都沒有辦法,即便他是還陽之人,前世之身最高也不過九境,此刻更是隻有三境,如何能讓真龍有如此變化?”
賀世歎了口氣,“真龍的事情,實在不是我等能夠解決的,除非能問活著的那條真龍吧。”
方奇摸了摸鼻子,沉默片刻後轉移話題問道:“那蘇憾,我們當如何處置他?任由他在小院中繼續修行麼?”
賀世笑了笑,說道:“有他在,刺激一下我宗弟子們的積極性也挺好。暫且看看他對那考驗之劍如何收場吧,小光頭也差不多要坐不住了。”
……
……
這三天來,無衍仙宗的弟子們湧起了無比高漲的修行熱情。
尤其是三境的弟子們。
他們幾乎已經人人來過蘇憾的院前,都試著拔起那把劍,無一例外都失敗。
後來便是真傳弟子們亦慕名而來,依舊無法拔出劍來。
此事在無衍仙宗裏鬧得沸沸揚揚,連一些四境的弟子都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皆在蠢蠢欲動。
就是看誰願意第一個“不在意風度”站出來,去挑戰一名三境修行者。
有人對蘇憾的實力感到了由衷的服氣。
有人則非常不甘於自己作為超品仙宗的一員,竟然比不過一名野雞仙宗出來的三境。
….不管有何種情緒,他們將心中的各種情緒化為了修行的動力。
畢竟,看到了真正的天驕,有了對比,他們才紛紛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無衍仙宗的身份,隻是比普通的修行者好一些罷了。
蘇憾的出現,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他們內心的自滿與驕傲。
尤其是這樣的天驕妖孽,還依舊是沒日沒夜地將自己鎖在房中,勤勉得不行。
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慢悠悠地懈怠修行呢?
因此,在蘇憾院前固守的弟子們越來越少。
有一些不死心的還留在這裏繼續嚐試,但已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