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荷身體底子好,那些外傷很快便痊愈了,記憶力也恢複了“正常”。在醫生的許可下,她終於可以出院了。不過在回家前,喬家爸媽跟喬家大哥領著她先去了趟警察局。
她現在才十六歲,未成年人飆車,屬於無證駕駛,不符合拘留條件。在被各位警察叔叔深刻的教育了一番後,她寫了份保證書,又交了罰款才得以離開。
在等待高考成績的日子中,學校為了獎勵辛苦了一年的高三教師們,特意組織了一次公費旅遊,教師子女也可參加。白曉曼對此很是熱衷,第一時間就報了名。她遊說了喬荷兩天,直到華銘瑄來接她的時候,喬荷還是沒有點下頭。
在白曉曼略帶幽怨的目光中,喬荷呲著牙將她送上了華銘瑄拉風的跑車,揮著爪子恭送她離開。比起旅遊,她更喜歡她正在上的繪畫培訓班。
出院之後,她便報了這個班,每天都早出晚歸,早上出門時還幹幹淨淨的衣服,晚上回家時就塗滿了油彩。
為此,白曉曼還狠狠地笑了她一頓,說她一個體育生這麼勤奮的學畫畫,簡直就是不務正業。喬家爸媽對此倒是不反對。自從發生飆車事件,他們不但賣掉了她辛苦組裝起來的超炫賽車,還把她關在了家裏好幾天,生怕她又出去惹是生非。現在見她迷上了繪畫,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成。
當然,若是能夠成功熏陶出一點藝術氣息,那就更完美了。
對於喬荷的這一愛好,喬羽更是在行動上大力支持,天天都是早晚接送。在他看來,隻要她能夠忘記華銘瑄,其他事情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這天下午,喬羽因為學校臨時有事,隻得打電話通知喬荷自己打的回家。喬荷嘴上答應的好好地,手下的畫筆卻沒有停下,直到華燈初上,她才坐上了回家的計程車。
人人都以為她學習繪畫隻是心血來潮,三分鍾熱度,但喬荷明白不是這樣的。這裏麵還有一些天知、地知、我知、你不能知的事兒。
黎家做的是珠寶生意,但凡跟珠寶有關係的行業黎家都有深入涉及,可以說,黎家壟斷了國內的珠寶市場。按照黎家的傳統,喬荷作為黎家的媳婦是需要參與到黎家公司的運營中去的,而她去的公司正是黎氏珠寶設計公司。既然是珠寶設計,自然跟繪畫脫不了關係,可她一點繪畫基礎都沒有,受了不少嘲諷。
那時她常常在想,如果能回到過去,一定不會再浪費光陰,她會努力學習繪畫,學習一切一切有用的東西,再也不要被人看不起,而現在就是她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何況,她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重生是否引起了不該有的蝴蝶效應。假如沒有任何蝴蝶效應產生,一年之後她會重新遇到黎頎,四年之後她會再次嫁入黎家。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習那麼多的東西,她怎麼敢再蹉跎時光?
“哎,叔叔,前麵停一下,謝謝~~”心中突然興起一股想要步行回家的念頭,喬荷連忙喊道。
下了計程車,喬荷慢騰騰的往前走。這裏離青藤居已經很近了,步行頂多十五分鍾就能到家。六月份的夜晚比起白天要舒服的多,行走在馬路上,喬荷心裏突然生出一份焦慮。
這些天以來她過得很充實,前所未有的充實。美中不足的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場車禍,想起黎頎的嘶吼。越是深思,越是驚疑不安。
她的車子剛剛保養過不久,前一天用時還好好的,才一個晚上而已,刹車怎麼就壞了呢?
黎頎要她小心他爺爺跟白曉曼,可爺爺是他的血緣至親,白曉曼是她最好的朋友,他為什麼要她小心他們?比起他們,那些比豺狼虎豹還要危險地親戚們不是更應該被提防麼?
一大堆問題不斷在她腦中轉動,好奇心被黎頎的嘶喊刺激得愈發膨脹卻又無法被滿足,一顆心就像被小貓的爪子撓過一樣,癢癢的。整個人跟著有些浮躁。
若是不知道未來道路的艱難倒還好一點,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偏偏她不但知道,還親身領教過。
喬荷得承認,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大無畏。
想得太入神,手機突然響了,嚇了她一跳。沒好氣的拿出手機,一腔的不滿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都消失了。
“喂,哥······”喬荷趕緊接起電話。
“······”
“你小點聲,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我在咱們小區對麵的小路上······不用了不用了,你別來接我,就剩這麼點兒路了我自己能走回去······哎呀,我都這麼大了還能走丟了不成?喂?喂喂?”
回答喬荷的是一連串嘟嘟聲。
真是個管家公,連幾點回家都要管,未來的嫂子可憐嘍~~喬荷好笑的想著,正想收起手機,一旁的胡同中突然閃出幾個人,差點將毫無防備的她撞倒在地。她人雖然沒事,手機就沒那麼幸運了,此刻正躺在路中央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