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荷出了門打了通電話給戚夜,約他在峰岩旁邊的小餐館見麵,主要是為昨晚的事情道歉,順便再談談麵人攤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主要開口邀約,雖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也同樣讓戚夜興奮了小半天,陰霾了一整夜外加整個上午的心情登時燦爛了。
等他趕到小餐館時,喬荷正往茶碗裏添水喂嘎嘎哥。這已經是她添得第二次水了,唔,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了吧,男人出門也這麼磨蹭麼?
“抱歉,臨時遇上點事。”身著休閑西裝的戚夜邊道歉邊拉椅子坐下,借著低頭取水杯來掩飾不自然的神情。他終於了解為什麼女人約會前總要耗費大把時間在穿衣打扮上了,心裏想著待會兒要見的人,滿衣櫥的衣服沒一套入得了眼,不知不覺時間就從指尖溜走了。
好在喬荷並未注意到他的異常,遲到這件事就這麼被他糊弄了過去。戚夜很是慶幸,但更多的卻是失望,喬荷似乎並沒有發現今天的他跟往日有什麼不同。現在想來,站在穿衣鏡前把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一會兒擔心過於正式,一會兒又擔心過於隨便的舉動是多麼的白癡跟變/態,跟個女人似的。
略去這個不太和諧的開頭曲,兩人這次的小聚會仍然可以用“盡興”一詞形容,他們最初的話題確實圍繞著麵人攤被砸這件事,但慢慢的就跑了題,天南地北的胡侃著,主要是喬荷講,戚夜聽。戚夜雖跟喬荷接觸過很多次,但真正意義上的深談這還是第一次,從喬荷的款款而談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思想上的深度。在他的印象中,喬荷一直是靜不下來的,惹是生非這個詞就像是專門為她創造的一般,而今天,她讓他刮目相看了。
愛戀+欣賞,對喬荷,他是越來越放不開手了。
而喬荷同樣對戚夜有了新的認識。他話雖然不多,但偶然發表的意見卻往往能給她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跟他接觸得越深,她越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越是忍不住拿黎頎與他做比較,若非早已知曉兩人的背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兩人是表兄弟,並且還是在同一個環境裏成長起來的。
不能說誰好誰壞,隻能說,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吧!
在談興正酣時,喬荷對戚夜提起了昨晚上的事,戚夜的表現一如以往的大度且寬容,並主動請她講講喬羽的興趣愛好還有往事之類的,“多知道一些你哥哥的喜好跟忌諱,免得不慎起了衝突讓你左右為難”,他是這麼對她說的。喬荷聽了很感動,多體貼的好男人呀!不可避免的,黎頎囂張的俊臉又從她的腦袋裏蹦了出來。
你該多練練隨機應變和處理危機的能力,突發狀況那麼多,哪是說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他一定會挑著眉這麼跟她說。喬荷萬分肯定。
在想象的海洋裏化身神力女超人,一拳把追著要給她做特殊訓練的黎頎發射到天邊,她開始專心對戚夜介紹起自家老哥。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跟反複考察,戚夜已經是一個可以信任,且絕對能夠做到守口如瓶的鐵哥們,林林總總講了大概八九成,除了兩年前的那場山難,喬羽的喜惡幾乎被她說盡了。
而略去這件事,不是因為想瞞他,作為黎頎的家人,戚夜肯定知道這件事,隻是老哥好不容易走出雪崩陰影,表麵的創傷雖早已愈合,但心靈上是否還存在陰影她並不清楚,至今她還能清楚憶起老哥頹廢的樣子,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這件事,包括她自己。
戚夜唇角微微翹起,麵容依舊冷硬得連服務生都不敢輕易靠近,但看向喬荷的視線溫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他時不時插進一兩句話以勾起喬荷對另一個話題的興趣,同時,將從她嘴中吐露的所有方塊字牢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