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音卸好妝出來後,司機已經將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
裴沁音和文宥齊一起上車,車子發動走出一段路程。
文宥齊看著重新變回日常狀態的裴沁音,眼神有些複雜,“所以你早就知道馮其瑤還留在現場,才故意穿著那身衣服去見粉絲?”
直到裴沁音說出最後那句話,他才後知後覺這一切的用意。
馮其瑤恐怕就是看到裴沁音那身黑色男裝,才察覺自己計劃失敗,忍不住上前再次下手的。
“也不是確定,我隻是覺得,能做出這種極端行為的人,心理已經扭曲了,不會甘心就此離開。”
裴沁音神色淡淡地,“她們享受破壞的樂趣,所以很可能會留在附近,等著看報複對象焦頭爛額的樣子。”
說到這裏,她輕輕一笑,“可惜,讓她失望了。”
文宥齊想到剛才在辦公室裏,馮其瑤最後那刻仿佛被掐住嗓子一樣的表情。
不得不承認,裴沁音對這人的分析非常準確。對於這種偏執的人,任何的責罵她都滿不在意。
唯一擊潰她心理防線的,是裴沁音最後輕飄飄的那句話。
文宥齊忍不住瞟了旁邊人麵色無波的秀美臉龐。
“怎麼,你覺得我這樣做有些過分了?”裴沁音緩緩出聲。
“當然不是。”文宥齊立刻否認,頓了頓又說:
“隻是太冒險了。”
不過雖然冒險,卻快刀斬亂麻。
至少現在弄明白了是誰在背後搗亂,記住了馮其瑤的臉,以後就不會沒有預防。
隻是裴沁音能在得知探班消息的一瞬間,就想到利用身上的服裝引下手之人出來,而且在和粉絲互動時也密切關注著四周。
這樣縝密的思維和決斷力,文宥齊自問自己做不到。
倒是……和他認識的一人很像。
可是那人是經過了家族熏陶和軍隊訓練,才擁有了這樣的作風,裴沁音又是怎麼回事?
文宥齊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句話:
“你真的隻有19歲?”
裴沁音靠在車窗上,懶洋洋地勾唇:
“不然呢?”
夜晚的燈火透過玻璃,照在她半張臉上,顯得迷離而朦朧,好像離這個世界很遠。
文宥齊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眼前這人。
就像剛才,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能不能給馮其瑤定罪,隻是享受將對方揪出來的過程。
就如同是那種……玩弄動物的,高高在上的獵手。
因為強大,所以並不在意,殘忍得近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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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沁音看著眼前穿梭而過的車流,眼眸微微斂起,眼底一縷暗光閃過。
她很清楚,今天自己稍微失控,顯露出了一點本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除開最初穿越時眼神沒有控製住,此外裴沁音都收斂了自己的攻擊性,從戰爭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但是形成的本能並不會瓦解,麵臨安全威脅,讓未知的敵人暴露已經成了她下意識的習慣。
她可以選擇不按下扳機,但必須知道射擊的方向。
隻是自己隨手為之的這件事,好像對於文宥齊還需要消化一下。
這也是好事。
裴沁音感受到文宥齊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終於收了回去。
作為以後要一起共事的人,她不想文宥齊一直把她當成剛成年的小女孩。
未免之後的配合缺少默契,必須得讓周圍人逐漸習慣自己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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