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城市的電影院內。
“啊!”一名女生猛地捂住了嘴,看向那個走入山林的背影。
竟然是他!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咬緊了唇。
回國以來,那段堪稱噩夢的過往已經離她漸漸遠去,隻是偶爾還是不免半夜驚醒。
但她不願看著自己被這點創傷困住,於是堅持和朋友一起外出遊玩,希望能早點回歸正常生活。
今天這場電影開場之時,她就隱隱覺得這位沒有露麵的易先生有些熟悉,直到此時男人的背影與記憶中重合,才確定了是他。
那個雨林小屋之中,將她們帶出地獄的男人。
除開親身經曆,沒有人可以體會,在那樣的絕境中看著自己國家軍人的出現,是怎樣強烈的安全感。
女孩淚盈於睫,顫抖著嘴唇,輕輕說出那句沒來得及的:
“謝謝。”
女孩的反應雖不同尋常,但放在此時的電影院內卻並不引人注意。
很多人都通紅了眼眶,影院內時不時響起幾聲抽泣,即使片末字幕出現,燈光亮起也沒有人動身,大家自發地留在座位上,聽完了整首片尾曲。
易先生演員的名字到最後也沒有出現。
無人知道這個演員是誰,就如同他們不知道過去一路上千千萬萬個不知名字、不知麵貌的身影。
觀眾們心中的觸動久久無法平息。
關山月的存在,就像那卷上一筆濃烈的朱砂,耀眼如同燈塔,讓所有人都感受到跳動的信念與希望。
但這樣的引領者畢竟是少數。
這一路上更多的,是如同那易先生這般無名的白紙,沉默地托載著一切,鋪陳開所有曆史的底色。
這二者,缺一不可。
他們的存在似在告訴人們,所謂無底深淵,走下去!也是鵬程萬裏。
家國不朽,我心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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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的口碑一再發酵,很快各地的影院就發現排片不夠,立刻增加了放映場次。
電影大熒幕不同於電視劇,放大數倍的畫麵對於演員的要求極高,而裴沁音的演技即使最嚴格的影評人也挑不出刺,無疑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一眾想要嘲諷“偶像強行轉行演戲”來吃流量的博主們也熄了火,開始順應輿論轉變風向,做起了電影的推薦視頻。
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關山月》已經不再是一部需要靠粉絲買單的作品。
後續一個月裏,電影的票房成績每天都在刷新,誰都沒有想到,作為一部沒有炫酷特效和宏大場景的諜戰片,《關山月》最終卻攬獲了30億票房。
兩個月後。
清脆的馬蹄聲如急速的雨點,在馬場之中響起。
祁燁出現在門口,馬背上的裴沁音餘光掃見他,一拉韁繩,等銀霜停步之後利落地下了馬。
祁燁走了過來,拉起女孩的手,往她手心裏抹上一點藥膏。
涼涼的觸感十分舒服,裴沁音低頭,這才發現剛才拉韁時不小心,在手上留下了幾道紅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自從升級之後她的皮膚就變得很嬌嫩,可能是控馬的時候沒注意勒到了。
她本並不在意這些,不過每次祁燁倒是很認真地對待。
“任務下來了嗎?”
“嗯。”給她手心的皮膚仔仔細細塗好,祁燁才放開了手,“下周我就和石東他們啟程去利國。”
祁燁口中所說的任務,針對的是現在的藤原家族。
Holy lance殺手組織已經徹底覆滅,或許是因為這個變故,這一年來下達暗殺任務的雇傭者再沒有其他動靜,看似已經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