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感覺事情有點不太對。
她記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四肢俱斷,躺在療養院的床上,等待接下來無趣的監禁生活,或是前來滅口的殺手。
但是她現在卻光著身子,從實驗台上醒來。
刺目的白光讓她有些眩暈,周圍那些熟悉,又令人不寒而栗的話語,再次回響在耳邊。
“各項數據正常,細胞活躍度並沒有像我們擔心的那樣快速下降,端粒的損耗速度也都在正常範圍內。”
“但是其它實驗體的情況不太樂觀,藥效還是不夠穩定,還是需要再大規模實驗幾次才行。”
“像42號實驗體這樣完美的成功案例,想要複製太難了。”
“再難也要試試看,上麵催的越來越緊了……”
貝爾摩德瞳孔顫抖了一下,隨後艱難地坐起來,向四周看去,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圍著她指指點點。
她充滿誘惑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但傲人曲線,以及姣好的麵容,在這些研究員的眼裏,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那些投來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坨會動的肉塊,並沒有任何欲念,全是冰冷。
有點冷……
貝爾摩德是這樣感覺的,身體上冷,心裏也冷。
不知道誰丟過來了一套白色病號服,貝爾摩德的身體自己行動起來,將上衣草草披在身上。
這個時候,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了,清醒夢,身體並不受想法控製的那種。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亦步亦趨地離開實驗室,走到門口,那裏有看守人員在等著她出來。
貝爾摩德看到那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懷念,這個時候,好像琴酒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吧?
青澀,但鋒芒畢露。
似乎是聽到了實驗室大門開啟的聲音,正在窗邊吸煙的琴酒轉過身來,看向她所在的方向,“結束了?”
“嗯。”
貝爾摩德聽到自己毫無生氣地應聲,並感受到了琴酒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要灼燒一切的熾熱。
和那些研究員截然相反的目光。
身體仿佛都在這目光的凝視下忽然暖和了起來。
“那就回去。”琴酒的視線落在貝爾摩德敞開的衣襟裏,但語氣卻十分冰冷。
貝爾摩德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提線木偶一般地跟在他後麵。
在錯綜複雜的走廊裏轉了好半天之後,他們才終於到了房間門口。
推開門,沒有窗。
琴酒駐足,忽然開口道“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貝爾摩德木然的臉上忽然綻開明媚的笑容,“你在關心我?”
琴酒冷哼一聲,“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的任務就是看好你,看好這個實驗室,你自殺是在給我添堵,明白嗎?”
“好看嗎?”貝爾摩德沒有在意他的回答,而是露出曖昧的笑意,挺了挺胸。
琴酒“……”
“這裏的晚上,一個人住有點冷,要是能暖和點就好了,不過……”
貝爾摩德說著,身體前傾,幾乎快貼到了琴酒的身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有這個膽量嗎?”
琴酒微微昂起下巴,還略微帶點稚嫩的臉上,滿是桀驁不馴,“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貝爾摩德頓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轉身進了房間,“別讓我等太久。”
……
是夜,狂風大作,汗如雨下。
貝爾摩德氣喘籲籲地趴在枕頭上,圓潤如玉的肩膀裸露在外,空氣裏到處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
琴酒則是靠坐在床頭默默吸著煙,也稍稍顯得有些疲憊。
“知道嗎?之前你說你不允許我死的時候,很霸道誒。”貝爾摩德偏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小男人,麵帶笑意地道。
“有意見?”琴酒瞥了她一眼。
貝爾摩德自言自語似的繼續道“從來沒有人這樣在乎過我的生命,你是第一個。”
琴酒微微皺眉,“已經說了,不要產生不切實際的錯覺,我和你之間,隻是單純的**關係,不可能有什麼。
你該不會真的有那種愛情之類可笑的想法吧?救下你,隻是在執行b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