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醒了!醒了!”
“江湛看著好像沒事了,周圍的血霧也消失了!”
眾人看著江湛緩緩地直起了身,心中的擔憂剛剛放下,就見江湛又突然跪在了言卿墨的麵前,神色一片懊惱與後悔。
“不是,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言卿墨的這一道結界,隔離的不隻是江湛生出心魔時那逸散的魔氣,就連聲音也一並的隔絕,所有學員現在隻能看到兩人的動作,卻聽不到任何的話音,這就像是一場在他們麵前上演的默劇。
可大家隻是單單地從言卿墨和江湛二人的神色中便能猜到,他們的墨導師,這次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墨導師!”
江湛見言卿墨直接轉身,連忙死死的拽住了她身邊的衣角不放手。
“我,我知道錯了,您別讓我離開實驗班!”
江湛手中的力道不敢鬆懈半分,生怕言卿墨就這般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不再給他半分機會。
言卿墨並沒有回頭,也沒看向自己被江湛緊緊拽著的衣角。
就這麼一手執著青玉竹,一手握拳背在身後。
“錯了?”
“嗬!”
言卿墨一聲淡笑清楚地傳入了江湛的耳中,不帶絲毫掩飾的嘲諷,頓時讓他的身體一僵。
“我看你沒錯,錯的是我!”
“江湛,當時我將覺醒陣盤交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
“不可激進、不可噬殺、不可迷失自我!”
江湛每說一句,這頭便低下去一分。
“既然應下了承諾,做不到即為毀約,我讓你離開實驗班,過分嗎?”
“不——”
江湛心中知道,毀約者沒有資格進行挽留,可是他真的很想留在這裏。
“墨導師,我真的不想離開,您想怎麼罰我都行,又或者——”
“不如您將我的隱脈封了吧!”
“封了?”
言卿墨這次是真的被江湛給氣得有些想笑。
“江湛,隱脈這東西,是你想要覺醒就覺醒,想要舍棄便舍棄的嗎?”
“不,不是!”
江湛低著頭,不敢對上言卿墨的那雙眼睛,他此時也是有些急得腦袋糊塗了。
“你應該知道,早在我第一次告訴你隱脈之事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
“隱脈一旦解封,你的修煉速度就會陡然提升,但同時也會激起你心中隱藏已久的欲望,把持不住的人,會在一次又一次中迷失自我,到最後不過是成為心魔的傀儡罷了。”
在言卿墨看來,想要複仇、想要成為強者,這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言卿墨也不是聖母,要求別人以德報怨,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是睚眥必報,所以她也不會強行地要求別人放下仇恨。
如果是她身負血海深仇,她也會選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但是,一個人可以想要報仇,卻不能被仇恨徹底地操縱。
萬事都要有一個底線,如果一個人心中的仇恨完全操縱了他的靈魂,那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甚至是連行屍走肉都還不如。
所以,言卿墨當時之所以會答應江湛,替他覺醒隱脈,除了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之外,言卿墨也算是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他的心情,她願意將這個複仇的機會送到江湛的手裏。
但是,也和他定下了那三個約定。
畢竟是她自己親手教導過的學員,言卿墨還是希望江湛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而不是今生永遠墜入仇恨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