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胖子這一咋呼可真把我嚇得不輕,我們現在正被追殺,好歹也算亡命天涯。是來警察抓我們了還是範胖子泄露了行蹤?我腦袋不由得“嗡”了一聲。
“到底咋的了!!??”我心急如焚,急忙把外衣穿好,心裏算計著萬一有個馬高蹬短也好翻牆就跑。
範胖子上氣不接下氣道:“跳樓了!跳樓了!”
“誰跳樓了?”海叔也連忙下地穿鞋,一把抓住範胖子問道:“說清楚點,誰跳樓了?”
“闞姐和小王跳樓了!”範胖子抓起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兩口,一屁股坐在炕上。
我驚道:“真的假的!?你在哪聽說的?”
“就是小王要殺我們那天,當天晚上他倆就跳樓了!”範胖子這才喘過氣來:“咱們這算是白大老遠折騰到農村來了。”
範胖子又道:“這都死了六、七天了,倆人光著身子在20多層樓上跳下來的。當天就被人把這事發到了網上,薛局長馬上在網上封殺消息,可現在這事咱東三省也傳的沸沸揚揚了。這村子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剛才去超市買煙才聽說的。”
“看樣子吳妤那天在礦井沒要了小王的命?那咋還倆人一起跳樓了呢?”我說啥也猜不透其中關節。
“嘿嘿,他們這種人是說啥也不會自殺的。”海叔眨巴眨巴眼睛道:“當官發財都占全了,家裏有金山銀山,作威作福的日子是過不夠的,哪來的心思自殺?看樣子吳妤這丫頭是報了仇了,還報得實實在在。在礦井裏要了小王的命有什麼用?這一下才能叫薛局長丟人現眼,來了個現世報。”
我問海叔道:“吳妤不是和您談好過一年再報仇?”
“過一年?那丫頭要是不出來救咱一把弄不好那天咱都沒命了。”海叔瞥了我一眼道:“這就叫計劃沒有變化快,我和她商量賺他們點錢給她家送去,這小王都要咱的命了,哪還有錢賺?幹脆就索命吧。”
“海叔說的對啊。”範胖子道:“因為這事網上有人聯名呼籲要調查這薛局長,雖然被刪了帖子,但這些天咱們這薛大局長的日子可也不見得好過。”
“那咱爺仨現在算是沒事了?能回去了?”我從小到大也沒在農村住過這麼多天,這次惹了這麼大的事心裏也實在是七上八下,聽到範胖子說的這個消息,看樣子我是能回去了,可說是如釋重負。
“這也難說。”海叔躊躇道:“按道理說他倆有奸情,合夥殺人棄屍的事是不能告訴薛局長的。薛局長不知道,他倆又跳了樓,咱應該是安全了。可世事難料啊,咱上次不就吃了個大虧?”
範紅兵道:“要不這樣,子乾你陪海叔再住幾天,我回去探探風聲。要是沒事了,我正好把車開來接你們,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會把你們賣了,你們看我兩天還沒消息就直接去山東吧。”
海叔說還是他回去探風聲,範胖子相當義氣,執意不肯。我們三個商量商量最後決定還是派範紅兵回去,要是平安無事就給村子裏的超市打個電話通知一聲,然後就開車回來接我們,萬一超過兩天沒消息我和海叔就隻好腳底抹油了。
想想半個多月前我還不認識海叔和範胖子,轉眼間就成了一家人生死相依,我感慨萬千。看著範胖子坐上村口的三驢子就這麼走了,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沒過一天範胖子就往回打了電話,我跑去超市接。範胖子說問了“公司”旁邊開洗頭房的李姐和烤羊肉串的孫哥,這些天除了三、四份兒說是來找海叔“查事”的“客戶”以外也沒見別人來過“公司”。範胖子還給我媽打了電話探口風,我媽幾天沒見兒子回家,打手機又不通,倒是急得火上房。範胖子扯了個謊,說我們全公司在老板的率領下去興城旅遊,我丟了手機,又勾搭上了公司裏一個女同事,所以一直沒往家打電話。公司有點業務,老板就叫他先回來了,他就順便幫我和家說一聲,說我一兩天就回家了。這謊扯的雖然不太圓全,但我媽聽說我有了女朋友卻也十分高興,還再三感謝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