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毛子(1 / 2)

一萬!?我心說長這麼大我都沒一次性買過價值五千塊以上的東西。一把劍幹啥張嘴就要一萬啊!?古董這行水可實在是深。看了看手中這鏽跡斑斑的破劍,又出奇的舍不得。

“大爺,說實話我是不懂古董的。”我決定討價還價,將砍價進行到底。態度誠懇,可憐巴巴的對那老頭兒說道:“我也不是為了收藏等著以後升值,說不出為啥就是看它挺順眼。您老高抬貴手,咱們再商量商量價錢唄。”

就像是中了犯罪團夥的迷藥,我和老頭兒侃得口沫橫飛,嘴丫子起白沫,死活就是要買這把鏽劍。經過半小時的你來我往,最終以六千塊成交。

六千塊買把不知道真假的破劍,這事要是我媽知道估計得磨嘰我倆月。但不知為啥,從銀行把錢取出來交給老頭兒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抱著這把鏽劍歡天喜地了回了快捷酒店。

總共到長春兩天,六、七千塊就不見了,不能再溜達了,幹正事要緊。我決定明天就去縣裏,把話捎到就快點走人回家,誰知道海叔和範胖子這幾天接沒接什麼大活?不趕緊回去耽誤賺錢啊。

晚上躺在床上就睡,恍惚間麵前閃出一個老道,這老道一身灰色道袍、高紮發髻,六七十歲的樣子,手捋三縷花白胡子向我上下打量。把我看得直發毛,老道看罷撫掌大笑。我一驚翻身坐起,卻是南柯一夢。

這夢可有點莫名其妙,第二天我坐上客車,想想這個夢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汽車顛簸了快一個小時,就來到了馮嘉毅家的這個小縣。

要說這拆遷、蓋樓可是全國上下一盤棋,這小縣也不例外,兩三處工地幹得熱火朝天。才進縣城的大道邊哪有李紫怡說的什麼黃色小樓?早就變成了一個嶄新的住宅小區,一打聽那小黃樓都扒了兩三年了,新小區也落成半年多了。在幾個超市買煙、買水,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人叫馮嘉毅,超市賣東西的都說不認識。仔細問問更是傻眼,這縣城雖然不大,可也有十多萬人口,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談何容易?

轉悠了一天實在是垂頭喪氣,要說這人可別隨便就做出承諾,實在是說著容易辦起來難。沒辦法,我大老遠的來了總不能什麼都沒辦成就回去?和李紫怡沒辦法交代不說,也叫海叔和範胖子看笑話。一抬頭在馬路邊看見個小旅社,想想還是住下吧,先找個三兩天,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找不到再說。

縣裏的小旅社實在是有點兒慘,前台坐著個五十多歲的大姨,粗手大腳的哢吧哢吧正在啃蘋果。我問咱這住宿多少錢?大姨說有68的有48的,我說有啥分別?大姨捉摸了半天說68的屋子大點兒。

那就68的。躺床上睡了一覺,肚子“咕嚕咕嚕”叫,看看手機晚上九點多了,出去吃點兒東西吧。走到門口一看前台還換人了,換成了個老頭兒,這老頭兒看樣子得80多歲了,身邊還放個拐杖,我心說咋雇個這麼老的老頭兒打更?老頭兒問我去幹啥?我說我吃東西去。老頭兒說那你得早回來,我10點就鎖門了,回來晚了你進不來。

胡亂在超市買了些麵包、火腿腸拿回來吃。把電視打開,躺床上邊吃邊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隱約聽見“悉悉索索”聲,勉強睜開眼睛,借著電視微弱的亮光赫然發現一人背對著我,好像正在翻我放在電視旁邊的背包!哎呀!這還了得!?遇見小偷了!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大吼道:“你是幹什麼!?”

那人猛一轉身,我才看了個清楚。隻見他身穿一件灰綠色軍裝,兩個領子上各有繡一麵紅旗,斜背著灰綠色的軍包,腰間紮著大皮帶,皮帶上掛兩個皮腰包。頭上歪戴著蘇俄的軍帽,整張臉腐爛不堪能看見森森白骨。腳下一雙大皮靴,肩頭還挎著一隻步槍!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哪是小偷啊,這是蘇俄紅軍,而且是蘇俄紅軍的鬼!說時遲那時快這老毛子伸兩手直奔我就撲,我也不含糊,管你媽中國鬼外國鬼!伸手在兜裏摸出兩顆咒棗,口中念咒甩手朝老毛子就打。

“啪啪”兩聲響,老毛子中了兩棗。隻見他一聲吼叫轉身穿門而逃。跑!?門兒也沒有啊!我找不到人本來就憋屈,大半夜睡覺你個老毛子還來折騰!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我跳下床抓起背包開門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