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女人轉過頭,朝他款款笑了笑,“哲行。”
是薑妍。
高哲行沉下臉,聲音狠戾,“誰讓你進來?”
薑妍卻罔顧他的怒意,起身,朝他走近,“想給你一個驚喜。”
說著,想過去抱著高哲行,但還沒走近,就被高哲行一把推開。
他毫不憐香惜玉,薑妍被推得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又撞到一旁的台燈上。
她捂住撞疼的手臂,眼淚汪汪看著高哲行,“哲行,你...”
高哲行目光森寒,打斷她的話,“滾出去!”
薑妍好不容易買通酒店的人,她怎麼可能這樣就出去!
她說:“那個陳晞已經去了日本,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高哲行眯了眯眼眸,“誰告訴你,她去了日本?”
“黎...”薑妍剛吐了個字,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想找補,“調查她的去向,也不是什麼難事。”
高哲行敏銳地發現不對,問:“你見過黎晉煒?”
說完,看到薑妍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他便知黎晉煒最近在彭城一係列活動,大幾率跟薑妍脫不了幹係。
薑妍當然是矢口否認,“我怎麼可能見他!”
薑妍賴死不走,高哲行也沒在房間逗留,半點餘光沒留給她,轉身離開房間。
這個酒店他不會再住,還要好好查查身邊的人,而薑妍,肯定也要付出代價。
他沒在港城歇息,連夜回了彭城。
到家後,他從床頭櫃裏取出陳晞送她那枚黑色的打火機。
打開,合上,打開,再合上,寂靜的空間裏隻有“喀嗒喀嗒”的脆響。
她那時的話言猶在耳——要是某天,你又惹我了,我一腳把你踢開,你煩躁抽煙的時候看著這隻打火機會不會更煩躁?
高哲行笑了笑,得益於這枚打火機的提醒,他在戒煙。
但陳晞的確不好哄,他還沒想好怎麼把人哄回來,她已經離開。
想到此,高哲行心裏有一絲細微的撕裂感。
...
周末傍晚,陳星宇跟同學去打羽毛球,經過一棟大廈時,無意中看到高哲行下車,接著進了大廈裏麵的會所,陳星宇不禁頓住腳步。
他別過同伴,在大廈外躊躇了一會,走了進去。
但會所不接待未成年人,他隻好又出來。
本以為碰不上人,但等了一會,高哲行跟幾個人從裏麵出來。
陳星宇躲在柱子後看著高哲行。
他其實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姐姐突然要去日本工作,而在出發前幾晚,一個人又在房間偷偷哭泣,他猜姐姐跟那人應該是分手了。
隔得有些遠,陳星宇聽不到高哲行跟身邊的人說什麼,但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挺拔地佇立在門口,身高腿長,西裝紐扣解開,露出裏麵的白色襯衫,緊繃的下顎線,淩厲的五官線條,跟人交談的時候,不怒而威,舉手投足間全是掌控一切的從容。
陳星宇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已經懂得欣賞成熟男性,高哲行這個模樣在他眼裏是個十足的職場精英,但他卻沒法喜歡他,因為那人讓他姐姐傷心。
他盯著那邊看,一時沒注意後麵有人走過來,推了他一下,“靚仔,你在這裏幹什麼?你是不是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