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雙目微眯,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散發悲傷的情緒。
姚梓其猜測,他現在應該是憶起鎮西王秦喆了,便站在一旁沉默。
“你找個機會,讓朕見見那個青年。”
皇上調整好情緒,對姚梓其道:“梓其,如果那真是皇兄的血脈,你可又立大功了。”
“你想要什麼隻管跟朕說,朕定然滿足你。”
姚梓其垂頭,恭敬道:“皇上,微臣隻是意外發現,不敢居功。”
“不過,微臣建議,他的身份不宜公開,否則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與二十三年前那件事相關的人,都會遭遇刺殺。
將羅清羽的身份捅到皇上麵前來,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一來,羅清羽的麵容擺在那裏,估計很多見過他的人都會慢慢反應過來。
二來,也是希望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得到來自皇室的保護。
“朕明白。”皇上鄭重地點頭:“你可還查到什麼?”
姚梓其凝眉,穆家的事情,他不知道要怎麼與皇上說。
說穆家給皇上,太後,甚至太子都動了手腳?
他沒有證據,現在也不確定這三位是否真的被動了手腳。
“皇上恕罪!”姚梓其忽然跪下去,頭趴在地上,聲音帶上了顫抖:“微臣還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想向皇上請罪!”
皇上被他忽而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兩步,隨後又上前,親手將他扶起。
微眯著雙目打量他:“請罪?你何罪之有?”
姚梓其垂眸,惶恐而愧疚地說道:“回稟皇上,太子妃,非微臣的親生女兒!”
嫁進皇室的女子,哪怕是親生父母,也不得再當麵喚女兒的閨名。
皇上沉沉地看著他,沉聲問道:“姚愛卿,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上,微臣明白!微臣罪該萬死,也是剛剛得知,才發現孩子在當年被人調包!”
姚梓其的語氣裏充滿了憤怒:“家母應該是當年意外發現了這件事,才遭了毒手,一直躺在床上說不得動不得。”
“那你是如何發現的?”皇上放開他,走回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聲音無波無瀾,讓人聽不清情緒。
“回皇上,微臣讓人找到了解鼠毒的那名神秘公子,請他進京為家母醫治。”
“家母在他的醫治下略有起色,已經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表達的第一個意思,便是太子妃的問題。”
姚梓其再次跪下去,將事情大概說一遍。
皇上再次站起來,雙手撐著桌案,身子往前探:“你說什麼?姑母有好轉了?”
宮中所有的太醫,外麵有名氣的醫者,都為老夫人把脈診治過,得出的答案無比統一,統一到他都懷疑是他們提前串通好的。
十五年來,老夫人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越漸消瘦,讓人擔憂。
現在,姚梓其竟然說,她有好轉,還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正是,家母現在能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所以微臣才會如此匆忙進宮。”
皇上再次繞下來,伸手將他扶起:“這可是大好事,大好事啊!”
“皇上?”姚梓其錯愕地抬頭,嫁了個假的女兒進東宮,這是欺君的大罪,皇上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