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似乎沒有發現嬤嬤的特別,而是看著秦紫蓧,懨懨地開口。
“蓧丫頭,事情可是有了進展?”
太後問的,是關於姚梓其對姚唅月的態度問題。
昨天秦紫蓧說要回去問過姚梓其,今天再答複她。
秦紫蓧走近去,拉著她的手臂親熱地撒嬌:“母後,兒臣想你了。”
太後抬眸,打量她,眼尖地發現,今天的她比起昨天,更鮮亮。
這種鮮亮,不同於打扮上的鮮亮,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鮮亮。
身為過來人的太後,哪裏還看不明白,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這二十年來一門心思都撲在姚家那小子身上,哪裏還記得母後?”
“才不是呢,隻是母後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兒臣是不敢打擾了母後休養。”
秦紫蓧說著,關心地問道:“看母後的氣色,似乎比昨天更差了些,可是沒有按太醫的囑咐好好服藥?”
“母後這身體,也就這樣了,哪有什麼好不好的?”
太後伸手,為秦紫蓧整理頭上一支有些偏的發簪。
“姚家小子聽說這段時間回京了?你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機會,還是要為國公府開枝散葉啊。”
“母後。”秦紫蓧撒嬌似的嬌嗔了一句,抬眼看向老嬤嬤與兩名宮婢。
“本夫人與母後要說些知心話,你們都退出去吧。”
結果,三人竟然都沒有動。
老嬤嬤淡淡地說道:“夫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奴婢都是太後的貼身奴婢,沒有什麼聽不得的。”
“母後。”秦紫蓧氣得不輕,一個奴婢,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怎麼了?”太後看著她,眼帶詢問。
秦紫蓧惡狠狠地瞪了老嬤嬤一眼,隨後指向慕九月。
“母後,兒臣這段時間認識一名有些醫術的女子,這次也是帶了她進宮,想讓她為你請個平安脈,好不好?”
太後也跟著她一起抬眸,雙眼在四個女子身上打量,最後落在慕九月身上。
慕九月雖然挑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但她現在的衣服,全部都是秦紫蓧為她量身訂做的,不管是款式還是質量,都是最好的那種。
太後這種身居高位的老狐狸,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這些細微的區別。
再者,慕九月身上的氣質也截然不同,雖然站在那裏,卻不卑不亢。
那雙眼睛……
太後打量的目光從慕九月身上收回,看向身邊的秦紫蓧,淡淡道:“是這位嗎?”
慕九月雖然易了容,但她那雙眼睛,與秦紫蓧幾乎一模一樣,像太後這樣的人精,很輕易就看出不同。
“嗯,她略懂些醫術,兒臣便想著讓她來為母後也請個平安脈了。”
秦紫蓧的聲音驕軟,帶著商量的口吻:“母後,我們起來坐那邊去好不好?”
慕九月懷有身孕,她可不願意讓她像宮婢一樣跪在這裏為太後把脈。
太後還沒有說話,她身後的老嬤嬤哼道:“太後的身體,就不勞姚夫人了,每天自有太醫為太後請脈。”
慕九月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她這話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語氣。
太後還在這裏,一個奴才竟敢如此囂張。
秦紫蓧再怎麼說也是國公府夫人,此前更是公主出身,她說的也是擔憂母後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