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書的事於陳瑤姬來說,就像是千金巨石壓在了胸口,她喘息不得,現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自是覺得一身輕鬆。
“今日你那蜂蜜奶團做的不錯,本公主還未好好嚐嚐,也不知桌上那份還好不好吃。”
聽得陳瑤姬誇讚自己,福兒也抿了唇笑道,“公主想吃奴婢再做便是,桌上的奴婢送去給小李子吃。”
“小李子可真有口福啊。”陳瑤姬打趣地嘀咕了嘀咕了一句,“你倒是再去取些桂花來做進團子裏如何?”
“那不就成桂花糕了嘛!”福兒撅著嘴反駁了陳瑤姬一番,一抬臉,臉色便跟著一黑,抿著唇不再說話了。
發覺到了福兒的變化,陳瑤姬跟著便抬了眼,正看向了來人的方向。
“長公主這宮女怎麼回事?見了本公子,卻是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聽著顧長安與自己打趣,陳瑤姬不自覺便偏了頭去。
倒也不是福兒自己,就連她見了顧長安也覺得晦氣。
但兩人現在在宮裏,人多眼雜,總還是該要說些客套話。
“真巧啊,妹婿來這裏做什麼?”
“今日本該是佩兒前來給陛下請安的,但近來府中閑事頗多。”說著,顧長安便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食盒,臉上滿是無奈的笑,“佩兒特意做了玫瑰酥餅,很是香甜可口,我覺得放著可惜,便想著進宮一趟,給陛下送來。”
他說著話的時候,有幾個小宮女恰巧經過,正聽到了顧長安說的話,走遠了才嘻嘻哈哈地調笑了起來。
“二公主與駙馬可真是恩愛,駙馬爺都不覺煩的,還特意幫人送來。”
福兒站在不遠處,正聽到了那群小宮女的談話,禁不住心中一陣惡寒。
她可不信駙馬爺與二公主琴瑟和鳴,若是駙馬爺可以,二公主也定不可以。
顧長安似是也隱約聽得了些,跟著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讓長公主看笑話了。”
“無妨,本公主到底也沒怎麼聽清。”陳瑤姬看著顧長安的模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人什麼意思?
她目光轉了兩三分,跟著便落在了顧長安手中的玫瑰酥餅上。
也不知父皇吃夠了自己帶去的蜂蜜奶團,還有沒有胃口吃這玫瑰酥餅?
顧長安自是不知道陳瑤姬在想些什麼的,他猶記得自己婚宴上發生的事,都與這長公主脫不了幹係。
“妹婿若是沒什麼事與本公主說,本公主便先失陪了。”
陳瑤姬說完轉身欲走,卻不想直接被顧長安抬手捉住了衣袖。
她皺著眉看了過去,顧長安此時才發覺了自己的失禮,急忙告罪,“長公主贖罪,因著佩兒近來實在想念家人,我有些心急,故而一不小心……”
“她想念家人,與本公主有何幹係?”陳瑤姬甩了甩衣袖,一臉好笑地看著顧長安,“你該去找父皇與高貴妃才是。”
“您是佩兒的皇姐,自然也是佩兒的家人。”見陳瑤姬似是無心拿此事說話,顧長安也跟著直起了腰板。
他望向陳瑤姬的目光十分複雜,似是還有許多話要說。